霍晗树承诺之余,也理解纪弥的想法,但是没有让人写借条。
“是我这个年纪写的借条没有效力吗?”纪弥不太了解。
霍晗树道:“有的人签了合同也会不认账,有的人就算是口头
协议,也会努力地守住信用。我相信你是后一类。”
纪弥愣了愣,有些无措地说了两遍“谢谢”。
然后,霍晗树说到他过几l天要回纽约述职,纪弥要是有困难,随时可以使唤自己外甥。
旁边吃菜的贺景延:?
莫名其妙被留在沪市,他下意识地想要抗议,一扭头,却猝不及防对上纪弥的眼睛。
纪弥道:“我马上要放寒假了,哥哥,到时候可以找我玩。”
说到这个称呼的时候,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似是很不好意思,又很想主动流露自己的亲昵。
听着他的邀请,贺景延难以置信,自己和这个小屁孩待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两个人能玩什么?泥巴吗?
五天后。
贺景延臭着脸等在学校门口,等到放学的铃声一响,看着一群初中生背书包冲出来。
他站在家长堆里格格不入,周围人伸长了脖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挤,而贺景延被迫跟着挪了几l步。
“期末考几l分?试卷没落在教室里吧?”有家长问。
学生支支吾吾:“我考试的时候身体不舒服,广播的听力还特别不清楚……”
其他家长交头接耳:“年级平均分是多少啊?有人问过老师了么?寒假到底安不安排集中补课?”
贺景延安静地瞧着初三教学楼,耳边是吵闹的关切与询问。
有家长听说成绩当场责骂小孩,众人纷纷劝说阻拦,他连头都不侧一下。
今天天气逼近零下,但贺景延不怎么怕冷,穿得有些单薄,气质懒洋洋的,乍看的话,好像一个会带弟弟去学坏的兄长。
待到大部分的人群逐渐散去,贺景延才看到纪弥走出来。
纪弥搬着一只小的塑料箱,塞满了试卷与教辅资料,旧书包也沉甸甸的,不是贺景延送他的那只。
发现贺景延等在门口,纪弥惊讶地瞪大眼睛,继而有些胆怯地踌躇了几l秒,终究是心里的雀跃更多。
他加快了脚步来到贺景延跟前,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之前让我找你玩,我来了又问为什么。”贺景延道,“那你原先是跟我随口客套?”
纪弥在同龄人里算得上瘦弱,在贺景延身旁更显得小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