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信会是粉红色?这是情书。”乔恩哼声,“你太抢手了吧?”
贺景延也意味不明地附和:“人气好高啊,我们研究生群里也有学姐提起你。”
照理来说,纪弥应该会被揶揄得难为情,此时此刻,情绪里却是烦闷更多。
他心想,你干嘛酸溜溜地调侃我呢?分明你还背着我偷偷喜欢男人。
连乔恩都知道了,自己却被蒙在鼓里,意识到这点以后,纪弥泛起几分委屈。
为什么偏偏不告诉他?
不知不觉之间,贺景延有了多少秘密?
纪弥瞪了贺景延一眼,贺景延敏锐地察觉到他心情不太对,正想要说些什么。
“我今晚不回家。”纪弥抢先说,“你不用等我了,晚饭在外面吃。”
贺景延道:“你要干嘛?”
纪弥与他强调:“我已经满十八岁,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也包括夜生活。”
贺景延不接受这种解释:“那两点之前也该回来了,你需要去图书馆赶ddl的话,我这几天都可以陪你。”
“不好,不想你陪。”纪弥嘀咕。
如果与其他人交谈,他绝对不可能这样讲话,可对面是贺景延,这几年来朝夕共处的人。
纪弥早就被对方惯得任性又没有心防,不顾忌向他暴露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说到这个程度不能再纠缠,即便贺景延占有欲强烈,也唯有堪堪克制,否则只会让纪弥愈发远离。
当晚,贺景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到纪弥十七岁的时候,因为生长痛失眠,抱着枕头来这里寻找依靠。
那时候他还狠心地把人往外推,希望纪弥去追逐自由和独立。
狗屁的自由和独立,贺景延后悔了,想让人在自己身边,一辈子都在身边。
现
()在纪弥在哪里?和谁在一起?那封情书最后如何处理?
问题一个接一个冒出来,搞得贺景延更加清醒。
快要零点的时候,手机接到电话,他看到来电显示是“纪弥”,摁在挂断键的手指挪到了绿点上。
“您好,请问是哥哥吗?”服务生道,“不好意思他在手机上给您的备注是哥哥。”
贺景延坐起来:“我是他哥,纪弥怎么了?”
对面报了一个酒吧的名字,就开在学校里面。
他抱歉地说:“有同学调了一杯鸡尾酒,里面的料太猛了,误估了酒精浓度,纪弥同学不太舒服。”
贺景延蹙起眉:“鸡尾酒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