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识把箱子搬进家里,然后抵着半边门,盯着陆执与看。
“辛苦你了。”
“知道辛苦我了,不请我进去喝杯茶?”陆执与问他。
陈识咽了咽喉咙,沉默。
该说的话已经在上次说完了,陈识不想再重复。
总是被推开,被嫌弃,被以各种各样的落差感捕捉,陆执与压抑住内心的怒意,后槽牙几乎要磨碎。
可陈识躲在门后,露出来的一只眼睛带着小心翼翼的警惕感,是小动物看向猎人时的紧张神情,他脚底是两只同样紧张兮兮的小猫,眼睛圆溜溜的,也盯着陆执与看。
这个房子并不欢迎他。
陆执与一颗心几乎要被各种情绪揉碎。
心疼、难过、委屈、生气、骄傲、愤怒。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在已经结束恋人关系的人面前露出舔狗才会有的殷勤求和态度,可感性又在拼命催他推开陈识这扇视作保护的门,把他抱进怀里。
那双沉了无数情愫的眸子仿佛要将陈识给深深记住,在沉默的对视中毫不掩饰地表露出那份熟练的深情。
半晌,陆执与往后推了小半步。
“我开玩笑的,你早点休息吧。”
陈识点了点头,然后关上了门。
下一秒,他紧张地跌坐在了快递盒子上。
陆执与的眼神来势汹汹,好像马上就要忍不住冲上来似的。
但他没有。
陆执与的车就停在陈识的新车旁,一辆崭新的代步车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回到车上后,陆执与抬头看了眼陈识的窗户,过了好一会才点火离开。
而陈识第二天,也点起火,带着他的两只小猫,用自己许久没有开过车的破技术,磕磕巴巴地驶离了北京。
“房屋合同已经拟好了,你可以带给陈先生签字了。”
陆执与摆了摆手:“已经不用给他了。”
“啊?”
方庭宇有些错愕,前几天也才因为陈识的事情喝酒发疯,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陆执与知道自己有点不对劲,他身边的人无数,来来往往,从来没吃过回头草,也绝对没有发着疯要求和好的狼狈时候。
陈识一冷再冷的态度让陆执与也多了几分清醒,像个深情种绝对不是他陆执与的作风。
所以那晚见了陈识之后,他自认为稍清醒了些,开始投入到工作里。
这就更不对劲了,陆执与吊儿郎当的混不吝少爷公子哥一个,能静心坐在办公室看文件的时候真是少之又少,多少个大项目都是靠他主理方向,方庭宇跟进细节,这一下被抢了工作,方庭宇都被吓死了,担心自己下个月就失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