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兮猛地后退一步,双腿发软,险些摔倒在地。
开头就这么刺激吗?
牧童微微眯眼,审视着程兮的惊慌,得意地从后掏出一把剔骨刀。
油灯迷胧,刀身在泥地上拉出一道短促的黑影。
程兮微微后退,只见刀刃上方覆着一层连绵的碎肉,刀尖向下,缓缓滴下一滴猩红。
黑气翻滚,死气成鬼,牧童阴恻恻地笑着,举刀便要劈向程兮。
树梢剧烈晃动,黑鸦振翅飞起,声如婴儿嘶叫,鸦声中隐约夹杂几声惨叫。
一刻钟后,程兮白着脸从牧童身上起来,捂住发闷刺痛的胸口,跌跌撞撞地走向村里。
一路上,程兮皱着脸,佝着腰,嘶哈嘶哈……好疼嗷!
高树下,牧童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诡异的剔骨刀从后心穿过身躯,气息游离。
……
走了一刻钟不到,程兮忽地停下,她的忍耐已经到极限。
她龇牙咧嘴地捂住胸口,疼地嗷嗷直叫。
好疼好疼……果然不能剧烈运动。
石路小道上,程兮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狼狈地靠在一旁的杏花树干下,费力地直起身,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程兮心里哀嚎,不行不行,她要发病了!
忽地,程兮“哇”地吐出一大口血,猩红的血液染红了飘零落下的杏花瓣。
眼前场景在失真,昏迷前,程兮心里一凉,完了,她堂堂主神之女,要交代在这里了。
阴风蚀骨,风起花灯,寒风卷起的一方衣裙微微上扬,如同盛开的白杏花,风停,裙角又缓缓落下,着地回归宿。
归宁,不怠。
程兮再度睁眼时,来不及打量周围的处境,费力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心跳虽然慢,但还好在跳,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