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问津转身,被吓了一跳:“梁小姐不做声,躲在这里吓人?”
梁稚不说话,迳直走过去,伸手把他腰一抱,把脑袋靠到他胸膛上去。
楼问津反手关了火,问她:“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梁稚摇摇头。
伦敦天已经冷了,楼问津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
这样触感的楼问津,她很少抱过,那棉线织就的毛衣,很是温暖,“……后面一阵要做课题作业,晚上不会回来吃饭了。”
楼问津低头看她,对她的心理活动一清二楚,“可我想跟你一起吃晚饭,阿九。以前在巴生,最期待放学。谊父做菜不好,只会煮面。每回我坐在他对面吃面,听着电视里播电视剧,就觉得所谓的‘家’,就是这个意思。”
梁稚简直要哭出来,“……那我只能勉为其难,辛苦一点,回来陪你吃饭了。”
楼问津笑了声,“……怎么苦肉计对你百试百灵?”
“……”梁稚眼泪瞬间退回去,“你就不配我心疼你”。
天再一冷,就到了椰诞节。
不知何时,一出门整个世界便换上了红绿相间的装饰,天气预报近日都不会有雪,可湿冷的天气,已足够应景。
周末,两人开车去市场拖回来一颗小号的冷杉树,买来灯串彩球等布置起来。
外头在下雨,再没有比这个更适合打发时间的室内消遣。
楼问津正在往冷杉的顶端挂星星,梁稚则开始拆累积的几个包裹。
兰姨怕她吃不惯,漂洋过海地寄来一些鱼酢;沈惟茵从纽约寄来一条围巾,并一本诗集——译著作者便是她本人;沈惟慈寄来一盒酒心巧克力,以及,三大本厚厚的皮壳笔记本。
梁稚翻了翻那笔记本,说:“楼问津。”
楼问津抬眼看去。
“维恩把他本科时的笔记寄给你了。”
楼问津不大高兴,“不必。心领了。”
梁稚猜到他会是这个态度,“那我还是重新打包寄回去吧,这么工整详细的笔记,想必他也花费了不少时间,还是还给他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