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先回祠堂吧,有命就不错了。”
月已高悬,乌云遮月,昏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大家伙儿这一日什么都没有吃,经历了流民这灾难,全凭着一口气撑着。
他们往张大家的田望了望,真惨,张大这次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若是熬不过去,可就绝户头了。
东旺县这边,回春堂已经没有什么人过来,街上的人也很少。
“实哥儿,你要相信我,超级好吃的烤红薯。”
烨哥儿在带着实哥儿烤红薯,媛娘在一旁看着他俩,一片岁月静好。
实哥儿好奇地问:“有多好吃?会比冰糖葫芦还好吃吗?”
说罢,实哥儿回想起糖葫芦的滋味儿,咋吧咋吧嘴,可惜他娘不给他吃。
媛娘瞥了一眼儿子,眼神警告实哥儿。
怕是又想吃了,她生的娃娃,哪能不知晓他的想法。
“你瞧着吧,那比冰糖葫芦还好吃!”
烨哥儿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子。
俩人凑在炉子旁,等候着红薯熟透。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红薯上流出浓稠的蜜油,整个屋子都散发出焦糖的香气,十分诱人。
实哥儿不怕烫地塞嘴里,呼哧呼哧的,嘴里直冒白气儿。
烨哥哥果真不曾骗他。
“汪大夫今日也没有什么病人。”门房苍耳忧愁道。
媛娘调侃安慰着:“没什么病人,说明没人生病呀,这是好事。”
“汪大夫,库房里头的药也不够多了。”
药童方空青翻着药柜。
汪大夫他们一直在寻找着新的草药,这些日子流民泛滥,许多药农都不进山采药了。
“好了空青,咱赶紧把这些药材炮制好,尽快的将现有这些制成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柏哥儿跟崔七七一同帮忙晾晒。
而这边,自从送别丈夫后,崔大婶跟柏哥娘感到无比的孤独与焦虑。
担忧丈夫和儿子的安危。
当天夜里,寂静的屋子里又弥漫着忧虑的气氛。
“娘,您怎么了?您感觉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烛台的灯芯噼啪作响,烛光洒在床上,崔七七借着烛光看着他娘面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