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流民不敢上前,警惕地后退,等待着有其他流民过来增援。
巡逻的人上前探了探鼻息,还有气,赶紧把他架起,往祠堂跑。
“嘭嘭——快开门!流民杀进来了。”
几个大姓一同建造的祠堂,高大坚固,门都是用大石板造的。
只见浑身是血的几人进了里头,刚关好门,都吓得跌坐在地上……
“爹!”小桃赶紧跑了出来。
“啊——老天爷!”
张大媳妇儿看到丈夫重伤倒地,涕泗横流,轻轻地去试探他是否还有气。
“当家的,当家的你醒醒,看看我呜呜呜呜呜。”
她看着张大胸前伤口血流不止,却又不敢上前捂,整个人六神无主,手足无措。
妇孺都被惊动,堵在门口看,瞧见自家的丈夫、叔伯、父亲受伤。
瞬间哭天喊地,整个祠堂都炸了锅。
“没用的娘们儿,滚开。”
张家族老见张大媳妇光哭嚎,却不动手救治,愤怒地一把推开她。
“老太婆去拿草木灰来!”
“好的好的。”
张家老太唯唯诺诺就去取昨日烧饭的草木灰。
张霞妹看到自家大哥生死不知,血流满地,丝毫不敢上前。
只紧紧抱着儿子虎娃在人群中看。
在愁——若是她大哥死了,她可怎么在平顺村立足啊。
大部分的流民聚集在平顺村的农田附近。
他们从边境走到东旺县,缺乏食物和粮食,连树皮都啃食。
若非逼不得已,对杀人不感兴趣,他们眼里只有吃的,正值丰收的农田,十分吸引人。
“丰收咯——”
“哈哈哈哈哈哈!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这么多粮食了。”
金黄色的麦田上,一群又一群黑瘦憔悴的流民如同蝗虫过境般。
冲过田埂边界,肆意摘取、割取,带走村民们正在耕种的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