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楸楸,我叫楸楸。”她说,“左中右结构,左木中禾右火的楸。”
“姓楸名楸?”裵文野看着她。
“嗯嗯。”楸楸点点头,“叠字。”
“噢。”他依然保持着单手揣兜,左脚踏在上一级台阶的姿势,沉默半晌,然后淡淡道,“不认识。还有吗?”
不认识很正常,下午之前,楸楸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此刻认真而慎重地盯他几秒钟,开始相信,他是真的忘记,那天凉亭里发生的事情。
如此,楸楸都不知该不该唤醒他的回忆,毕竟那天的事情并不很光彩。
……算了。
“凉亭边,接吻。”她说。
某个瞬间,楸楸认为自己毫无底线,为了能与某人翻云覆雨,简直不择手段。
裵文野眼底有迷惘,转瞬即逝,紧接着被明晰、恍然大悟而取代,彷佛整件事情有了转机,豁然开朗。
他看着楸楸,转过身来,“是你啊。”
“你真记得吗?”楸楸狐疑看他,“不会是为打发我走,所以搪塞我说记得吧?”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记得。”他一点头,“那天我靠在凉亭里,你和你男朋友站在凉亭外,在接吻,他背对我,你正对我,期间我们对视有一分钟。最近距离只有一尺。你情动时曾蹭过我的袖子。”
“……”
倒也不用绘声绘色地全描述出来。
“是你吧?”他突然问。
怎么,说完又陷入不确定,是什么意思?
“……”楸楸沉默两秒。
“是我。”
她一脸赧然,羞愤看他,就要脱口而出一句“你是故意的吧”!
裵文野笑了一声,转过身去,继续迈着步子上楼,又说:“你跟着我做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楸楸继续跟在其后。
她问:“裵文野,你就是裵文野吗?”
楼梯是木做的,踩在上头发出细微吱嘎的声响,铺了踏毯亦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