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人半夜无聊,在雪场从中级道只身滚到山脚下,也没人管。
跨年那天网上很热闹,她和裵文野在小洋楼里哈啤酒吃嘎啦。
蛤蜊是捞汁的,就着饭包,楸楸每吃一口都很珍惜。
再过不久,她就要陪同邓婉回北京去,以后也鲜少机会能来东北,饭包是吃一口少一口。
可这人,也是看一眼就少一眼。
离别在即,楸楸的心情一天比一天低落。
他们不会永远都像前几次那样,如此有缘。也许这次加格达奇的相遇就是上天在告诉她,这是命运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再不牢牢把握,那么他们就要永远错过彼此。
“裵文野。”
“嗯?”
“你对现状感到还满意吗?”楸楸攥紧了勺子,若有似无地问。
“满意,怎么了?”裵文野的注意力在面前的平板上,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影剧情。
楸楸说:“那,我再问你。你觉得作为朋友,我有哪里让你觉得不满意吗?”
平板微弱的光扑打在他流畅的脸孔,随着**剧情变动而半明半灭。
半晌,他看向楸楸,眉梢上挑一下。
“在你这里,朋友是什么意思?”
楸楸犹疑着,不确定,“查一查?”
“行。”
裵文野暂停平板播放的电影,打开平板自带的safari浏览器,输入朋友二字。
宛若一对学龄前小朋友在翻词典,俩人坐得很近,裵文野倾斜着平板,让她看清楚。
“看好了,”裵文野说,“朋友的详细释义有很多种,第一种:同学;志同道合的人。后泛指交谊深厚的人。”
视线从平板上移开,她看着裵文野,眼神里混杂着好学。
“我们是同学吗?”她问。
“不是。”他说,“我比你大一届。”
她又问:“那我们是志同道合的人吗?”
他问:“志同道合是什么意思?”
楸楸想了想,“志向观点相同,道路一致的人?”
裵文野说:“那你觉得我们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