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昨天到底哪里不一样?裵文野面不改色盯着她,没说话。
这一眼过于长久。楸楸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再次双手掩面,眼底掠过羞涩的情绪。
“今天这么爱我?”他忽然开口。
“是啊。”楸楸捂着脸,大胆了一些,指缝间传出嘿嘿地傻笑,又说,“我觉得我最近共情能力,领悟情感的能力提高了很多。”
“怎么说?”裵文野也笑。
楸楸原本就要接他的话,刚要开口,电梯双门打开,轿厢里有人,虽然是外国人,听不懂中文——也有听懂的可能性——但总之是有人,楸楸还是收了声。
直到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她才松开捂脸的手,转过身,认真地看他,“我觉得俩个人相处,最重要是互相理解,互相感恩。”
裵文野关上门,眼睛眨了眨,表示同意,示意她继续说。
“如果只谈职责不谈爱,这跟打工没区别。”楸楸双手备在身后,踢掉高跟鞋,“请问裵文野先生,这句话你同意吗?”
“同意。”裵文野捡起倒下的高跟鞋,打开鞋柜,规整地放到上层,拿出一对拖鞋,放到她脚下。
“所以我们的相处中就没有什么一定是应该的事情。”她的目光追随着裵文野的动作,若有所思道,“因为你爱我,所以你才会做这些,而我不应该忽视你的爱。”
柜门关上,裵文野顿了顿,他的手还撑在柜面上,没有收回来。
她又说:“虽然我爱观察周围的事物,但我知道,我没有侦探那么敏锐啦,我要学习的事情还有很多,如果我没有及时发现你为我做了什么,我还是希望,你能开口告诉我,不要让我忽略,不要让我的记忆里没有这件事的经过,虽然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性格……但我希望你为了我,也要学习一下什么叫作口头上的示爱啦,我不想错过,尤其是关于你的事情。”
“……”他的手还撑在柜面上,良久收回来,认真而慎重地盯她几秒钟,“好吧,我会学习的。”
“那你说声老婆来听一听。”她挖挖干净的耳蜗,表示自己在洗耳恭听。
“……学习不用时间啊?”裵文野不理她上一句,经过她直奔洗手间洗手。
楸楸捕捉到他红红的耳尖,像是发现新大陆,这还是她头一次察觉,这个人居然也会害羞!
她哇一声,赶紧穿上拖鞋,趿拉着尾随在他的身后。
“干嘛啊!平时骚话说的飞起,让你叫声老婆这么困难!”楸楸不满地嚷嚷,“老公,说嘛,说嘛,我想听,老婆想听。”
裵文野置若罔闻,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冲洗着他一双手。
“如果你不叫,我多亏啊!”楸楸扒拉着门边,一脸受委屈的样子,“我叫过你好多好多,主人,老公,哥哥,可你只叫过我宝贝……”
他依然若无其事的样儿,摁下一泵洗手液,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仔细地洗手。
“就叫一声,好不好?”楸楸竖起食指,眼睛眨巴眨巴地看他。
如风过耳,裵文野无动于衷,将她拉进来,“洗手。”
楸楸终于耐心告罄,鼓起腮帮,一口气憋在嘴巴里,又吐出,额前的碎发都吹得飞起。
灯光下,她的手比他要小很多,差不多要短一个指骨节的长度,两只手被他揉搓在泡泡中,仔细着碰到石膏上,指缝搓搓,指甲搓搓,大小鱼际搓搓,然后冲水,纸巾擦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