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然抬眼看她。
楸楸也凝睇着他。
两人对视着。
她没憋住,扑哧一声,“看啊。”
还有力气耍流氓,看来是没有烧糊涂。
裵文野作势要弹她脑门,在她被吓地用力闭眼时,轻轻弹她一下。
楸楸立刻睁开眼,憋着笑,小声道:“怎么不看啦?”
“躺着有什么好看,都往旁边摊开了。”裵文野坐起来,“站着趴着才好看,水滴的形状。”
一副‘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的架势,谁还不会耍什么流氓?
话音刚落又觉得这对话太幼稚,他说:“起来吃点东西吧。”
他让裵奇致送药过来,小洋楼离三合院五十多米远,很快就到。
吃药前得吃点东西垫巴垫巴,这点常识,楸楸还是有的。
她点点头应着,四肢并用地爬起来,又嘟囔道:“浑身都疼。”
“什么疼法?”裵文野拿起毯子给她披上。
“酸疼。肌肉酸。”
正常。她今天的运动量超标了。
裵文野告诉她:“明天会更严重。”
楸楸长叹一口气,“我好废。”
楼下传来门铃声,裵文野让她下楼慢点,便下去开门。
从门的方向看进去,斜对着楼梯,这回裵奇致终于看到了跟兄长同住一屋檐下的女人。
“嗨。”楸楸也看到了他,打了个招呼,便体力不支地往沙发的方向踱步去。
裵文野身形一移,挡住弟弟的视线,费解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
“不是我,阿妈交代的。”裵奇致甩锅道,“你什么都不说,她很担心呐,这就是那位要分走咱家一半家产的嫂子吗?”
这婚还没结,就开始盼着他离婚,哪有这样做妈做弟弟的?
裵文野踏出了门槛,带上门虚掩着,说:“八字没有一撇。”
“真没有一撇?自从你坦诚布公,爸妈很怕你偷偷扯证,就怕你做慈善。”裵奇致哈哈笑道,“但如果是邓姥姥家的,也不是不行嘛,门当户对。”
“不会结婚的。回去吧。”裵文野穿着高领毛衣,在零下二十多度的低温下,懒得跟他说这些,“回去让那些人少看她,她脾气好,我可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