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救命。她怎么刚从坑里出来,又掉进一个洞。
“我只是觉得它们需要封存起来!”楸楸斩钉截铁道,“因为很宝贵。”
这句话似乎取悦了裵文野,他嘴唇动了动,眼底有揶揄,似想看她能说出什么花儿来,点了下头,“行,你想,给你两分钟。”
两分钟一到,楸楸不再犹疑。
她说:“那时候我情绪不太稳定。”
她直觉裵文野连这个也能猜到,他只是需要她说出来,而不是什么都不说,大家相处沟通全靠猜测。
“我觉得大事不妙,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会吵架,无休止的争吵,就算不走,最后我们也会相看两相厌的,我不愿意这样,不想被你讨厌。”她说着,讨好似的,蹭了蹭他摆在旁边的手心。
“对自己这么不自信么?”裵文野任她蹭着,似叹了一口气。
也是。自信的人,又怎么会说出厌恶自己的话,她对自己有病这件事,心底里有一个疙瘩,无论怎么都去不掉,她始终是自卑的,认为自己没有爱人的权力,亦不配被爱。
“因为是你啊。”她叹气道,“你太好了。”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对我滤镜太大了。”他缓缓道,又说,“你还没有说完,没法当朋友,所以呢?”
楸楸抬起头,真挚地看他。
“我的意思是,除了朋友,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陌生人也行?”
“不行!”她眉眼染上愤怒凶狠。
“那我听不懂。”他忍着笑,小声道。
好玩儿。他心想。
“你怎么这样。”楸楸喃喃道。
看穿他此刻一肚子坏水。
“你仔细展开说说?”他说,“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好嘛。”楸楸难为情,松开双臂,不再抱他腰,趴在沙发上捂着脸。
可她实在是太难乎为情,方才好些话趁着情绪上头,一轱辘碾过去,才吐出大半。
现在冷静下来,居然要她仔细地展开说说,这怎么好意思?
“喝点儿?”裵文野忽然说。
楸楸捧着脸,抬起头,视线穿过手指裂缝去看他,须臾点点头。
小洋楼没有酒,裵文野穿上防寒服去隔壁拿。
他离开时是什么样子,回来就是什么样子。
楸楸依然鸭子坐在地上,趴着捂脸,有点生无可恋的意思。
原本打算拿两罐啤的,结果凑巧那边在煮红酒。裵文野便顺了一养生玻璃烧壶回来,插上电恒温,俩个大号陶瓷杯,一人倒一杯,两片橙片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