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满怀期待地望着太子,心存侥幸地想着。
“不易忘怀的事情啊……”
太子略略偏头,回忆片刻,含蓄出声,“她曾为孤的美貌折服,赞叹不已。”
冬凌:“……”
很好,是殿下的风格。
方才设想的计策惨淡落空,冬凌几度张嘴无言。
总不能告诉殿下“郡主没有想起您,是因为您还不够貌美”吧?
他想起殿下今晨因着一缕头发丝,吹毛求疵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情形,在心底狠狠打了个冷颤。
这个时候,他无比思念被殿下赶去别院居住的阳起。
毕竟那人对殿下梳洗时,直白坦荡又言之有物的赞美,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企及。
就在他沉默的瞬间,太子似乎受他启发,重新放置好铜镜。
冬凌警铃大作,还没来得及出声。
太子已然对着铜镜反复端详,煞有介事地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孤容色略逊一筹,没能如幼时一般震慑住她……”
说着,神情肃重地仔细观察起来。
“……”
冬凌张口结舌,想出声制止,又见殿下郑重万分。犹豫半晌,终是悻悻住了嘴。
他安详地想着:
殿下高兴就好。
第章
洛之蘅在原地足足愣了半晌,直到南境王跑得连影子都摸不着,才不得不相信:
——她的阿爹,素来疼她入骨的南境王,为了逃离王府,居然不惜在她面前故意示弱,来博得她的心软。
一时之间,洛之蘅不知是该心疼被阿爹欺瞒的自己,还是该心疼被太子吓到落荒而逃的阿爹。
她无奈地叹了声气,理了理思绪,打起精神回到寝居。
两个侍女在院中各自忙碌,见她回来,齐齐将她迎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