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每日点卯。
也就是这时,洛之蘅才亲眼见识到,太子于医道上究竟有多么的一窍不通。
明明所有的医书他都能倒背如流,偏偏老太医一结合医案要他谈救治之法,他便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无论老太医如何提示,都无济于事。
章老太医从一开始的踌躇满志,到萎靡不振,只用了短短五日。
洛之蘅不禁怀疑:“阿兄不会是故意装傻充愣,好叫老太医知难而退吧?”
“怎么会?”太子大为冤枉,强调道,“我是真的学不会。”
洛之蘅仍旧半信半疑。
太子努力为自己辩解:“我若真想打发他走,直接融会贯通叫他满意,岂不是更省便,何必多此一举?”
这倒也是,若是他于医道上学富才高,章老太医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来南境。
但洛之蘅更加百思不得其解:“可阿兄明明对医书上的内容了若指掌。”
“背书而已,”太子不以为然地笑笑,“何足道哉?”
洛之蘅:“……”
“但都能记下了,剩下的不是手到擒来?”
洛之蘅蹙着眉,愈发想不明白,明明最难的背诵太子都能轻而易举地做到,怎么老太医换了个方式提问,他就顿口无言了呢?
太子见她满面纠结,不由顿住脚步,笑了笑道:“洛之蘅。”
洛之蘅闻声转头,还没来得及发问,便听太子道:“我学不了医。”
洛之蘅愣了下,安慰道:“怎么会,阿兄只是尚未找到学医的法门。”
太子被这句话取悦,却没似往常一样逗趣,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你如今对医术颇有心得,若你路遇行人有疾,该当如何?”
“自然要出手相救。”洛之蘅不假思索。
“那若这人是南越之人呢?”
洛之蘅想了下:“虽然两国有别,但百姓无辜的。”
这便是也要救。
太子一摊手,不出所料地笑笑:“你看,这便是我学不了医的原因。”
洛之蘅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