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起挣扎着问:“……殿下安排给属下的差事就是这个吗?”
“怎么?”太子尾音微挑,问,“不愿意?”
“……”
阳起顿时浮现出些许颓丧之色。
原想着不用再困守一方之地,如今期待落空,他捧着锦盒,好半晌都不发一言。
他向来是心直口快的直爽性子。眼下这副情形,他实在无法违心说出“愿意”二字。
冬凌听得好奇,悄悄往侧边挪了挪脚步,朝着锦盒探身张望。待看清其中的物什后,冬凌清了清嗓,拍拍阳起的肩,强忍着笑意感慨道:“殿下给的这个差事果然好极。”
阳起忍了几忍,盯着锦盒中的物什半晌,着实没有忍住,毫无感情地问:“……好在何处?”
“这个物什比殿下的铜镜小,改起来费不了多少功夫。依你的手艺,大约一个时辰便能大功告成。余下的时间便能空出来帮着殿下筛理奏章。”冬凌顿了下,笑眯眯地道,“如此算来,当然是好极!”
阳起:“……”好一个幸灾乐祸。
阳起愤愤瞪了冬凌一眼,转头望向太子,沧桑不已地强调:“殿下,属下是武将。”
“所以殿下大发慈悲,吩咐我来替你分担一二。”冬凌出声,宛如魔音贯耳。
阳起悲愤交加地怒瞪他,握着锦盒的力道大增,仿佛把锦盒当成冬凌,肆无忌惮地蹂|躏泄愤。
冬凌眼皮一跳,忙收起揶揄的心思,正要制止他时,太子未卜先知一般,当先警告道:“你若是毁损了孤费心挑选的腕钏,这一个月都不要想离开此地。”
阳起回过神,低头望向锦盒中金灿灿的腕钏,底气不足地“喔”了声:“属下明白。”
他恭恭敬敬地捧着锦盒,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冬凌方才故意引导着他曲解太子的话中之意,此刻难得心虚,抵拳轻咳两声,偏头压低声音道:“还不快继续问殿下!”
问什么?
阳起懵懵懂懂地抬首。
冬凌恨铁不成钢地抚了抚额,在他茫然的视线中指指了锦盒,嘴唇翕张,无声比出“差事”二字的口型。
殿下虽然让他继续来此处处理奏章,却始终没有明确下达让阳起继续驻留在此处的命令,显然对他另有安排。
冬凌费力地盯着他,企图将这些言外之意通过眼神传递过去。
好在阳起没有辜负两人多年共事培养出的默契。
他迟钝地眨了眨眼,倏地心领神会,惊喜不已地问:“殿下是不是还有旁的差事交代?”
太子终于施施然出声:“还不算笨。”
阳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