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雪却忐忑地问:“郡主说的是哪一篇?”
洛之蘅:“……”
半雪心虚:“您也知道奴婢悟性不高嘛。”
悟性不高是托辞,贪玩才是实情。
知道半雪性子跳脱坐不住,洛之蘅也不为难她,直言道:“是‘邹忌讽齐王纳谏’一篇。”
“这篇啊……”半雪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嘿嘿笑道,“奴婢读过!”
“那你说说,读了之后都有什么感想。”
半雪“啊——”了一声,哭丧着脸道:“大晚上的,郡主怎么忽然当起夫子来了。”
“看看你功课有没有落下。”洛之蘅义正严辞。
半雪嘟囔道:“可奴婢又不求考取功名,记不得又有什么要紧?”
“……”洛之蘅佯装冷脸。
半雪虽然嘴上哀嚎,见洛之蘅不改初心,挣扎之后,还是乖乖出声,总结了文章大致内容后道:“文章意在告诫世人兼听则明,莫要被亲近之人的奉承之言蒙蔽双眼。”
“说得不错。”洛之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连半雪都这样说,说明她的理解没有出现偏差,是太子的言论太过标新立异。
半雪心有余悸地长舒口气,担心洛之蘅再兴起考校,声音落地后乖乖噤声,默不作声地帮着洛之蘅理头发,生怕再被郡主注意到。
平夏倒是没有这种烦恼,笑着问:“郡主怎么忽然想起这篇文章了?”
洛之蘅想了想,道:“忽然听到有人拿齐相比美抒发己见,觉得新奇。”
“郡主是说崔公子?”
洛之蘅点头。
“这倒是合了崔公子的性情。”平夏轻笑道,“奴婢还未曾见过,如崔公子一般爱惜相貌如命的男子呢。”
谁说不是呢。
洛之蘅深以为然:“这样的性情,确实罕见。”
半雪不敢插腔,却也跟着严肃点头。
平夏好笑地觑她一眼,捧着衣裳近前给洛之蘅过目:“郡主明日出门穿这件?”
洛之蘅侧眸看了眼:“换件颜色重些的。”
平夏依言去衣橱中挑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