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着相了。”他摁了摁额角,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他想护佑洛之蘅,与其担心她不信他的承诺,不如切实行动起来。说不如做,时间长了,洛之蘅自然能意识到他所言非虚。
余生还长,何必争这须臾的信任?
想明白后,太子神清气爽地问:“来找我什么事?”
“兄长前些时日叫我照看好府中,今日楚夫人携子上门,我未能及时为郡主解围,有负兄长所托……”赵明彰惭愧地低下头。
“楚夫人打着道谢的名号登门,你又不必待客,能及时派人通知我已是尽力了,不必放在心上。”
太子不以为意,赵明彰只是客人,待客的场合轮不到他,纵然再尽心关注,也免不了慢人一步。至于出面解围,他性情和软,更是无法与人针锋相对,他本也就没指望赵明彰来处理此事。
赵明彰听完愈发愧疚:“可是兄长不用我派人告知,也及时赶了回来……”
他察觉到正厅的动静,安排人出门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太子便出现在府中。按时间推算,他派出去的人甚至还到不了大营,遑论将人请回王府。
太子闻言一笑:“我来南境多时,未曾听闻楚刺史和南境王交好。今早听闻楚刺史来请,估摸着不对,这才想着回来看看究竟。若是碰上楚家为难,正好能帮忙应对。若是无事发生,也不过多跑趟腿而已。”
知道太子说这些是宽慰他,赵明彰不好意思地笑笑,感叹道:“兄长与小郡主相识短短数月,便这般将她的事放在心上,一见如故莫过于此了……”
“谁说我和洛之蘅相识只有数月?”太子似笑非笑地反问。
赵明彰:“?”
兄长从未出过盛京,更是第一回来南境,不是相识数月,又是如何?
难道有什么他不知晓的隐情?
赵明彰一脸好奇地望着太子,等他解惑。
太子却不愿多说,拿了本折子,摆手催他离开。
赵明彰看了看他案上如山的文书,从善如流地告辞。
只是心里到底好奇,出了门,思索片刻,将冬凌逮到一旁问:“兄长和小郡主……”
他想着,冬凌自小伺候太子,说不定知道内情。谁知他刚问出口,便见冬凌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
赵明彰原本不觉得有什么,此刻却忽然心中一动:“莫非兄长——”
冬凌反应迅速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讳莫如深道:“不可说不可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
赵明彰了然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蹙眉道:“可是我出京前,崔老将军正在为兄长择选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