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迅速上前,架着他就往外走。
董津大声叫道:“大人,大人,小人冤枉……”
“冤枉?”陈韶冷笑,“那几匹疯马是从三个方向冲出来行的凶,三个方向彼此间的距离最少也有三十丈。疯马的第一次行动是一匹,暂且不论。疯马的第二次行动是三匹,且是从三个不同的方向,你告诉我,凶手要如何同时在三个方向行动?”
董津瞳孔紧缩,“大人明察,小人不知,小人只看到一人。”
“只看到一人?”陈韶踱步走到他跟前,“事实证明他有同伙,而你却只看到他一人……你告诉我,他为何不分几匹马给同伙看着,非要将马全牵着过来找你买烈药,就为了让你看到他只有一人吗?如果是这样,他为何不做得更周全一些,让你留个药方单子,或者多让几个人看到只有他一人?”
董津下意识地看向另两个伙计。
陈韶也跟着他看过去。
两个伙计立刻后退一步,表示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陈韶勾一勾嘴角,又看回董津,“董掌柜还有可话可说?”
董津张一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陈韶冷下脸:“拖出去!”
羽林卫再次架着他,将他强行拖上大街后,一个按着他的脖子,另一个抽出长剑怪笑道:“董掌柜担待些,我这剑比不得铡刀,可能要多砍几次才能断头。”
“我说,我说,凶手是蒋树、杨治和李正!”看到拿剑的羽林卫后退两步,长衫也往上缩了缩,董津终于绷不住地大叫道,“蒋树在同春堂,杨治、李正在食味斋和昌顺鞋铺!”
不用陈韶吩咐,李天流和蝉衣已经下令抓人。
三人很快就跪在了一处。
但是周围的百姓也越聚越多,且一直在往前拥挤。
天色已经见黑,光线不明亮的情况下,再挤下去很容易出事。而先前过来时,羽林卫和衙役加在一起也只带了二十余人,根本无法同时兼顾维护秩序与押解嫌犯。
眼见着包围圈越来越小,陈韶果断地站上马车,又让蝉衣将灯笼点上照着她后,快速朝着四方各揖一礼,并朗声让大家不要再往前挤。
百姓们缓缓停住脚步,并慢慢不再往前拥挤。陈韶再次朝着四方一礼,在感谢大家配合的同时,又说道:“出来时未曾料到现在的情况,还请各位帮我一个忙。”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大人尽管吩咐’的声音中,陈韶又一次表达了感谢后,说道:“各位也知道,先前这里发生疯马事件时,有不少百姓无辜遭殃。我也知道各位聚在这里是为了帮我抓凶手,但是天已经黑了,为了避免再次发生受伤的事,还请各位为了家中爹娘与子女,能够保重自己,尽快回家,多谢了。”
说着又是深深一揖。
百姓们在这样的礼遇中,你吆喝我,我吆喝你,慢慢朝后退去。虽然大部分人都没有回家,但包围圈越来越大,也不再拥挤。
“感谢大家的配合,今日没有大家,绝对没有办法这么快抓到凶手,感谢大家!”陈韶又朝着各方都揖一揖手后,快步走向马车,朝着李天流道,“立刻查封三家铺子,将铺子里的所有伙计押解回太守府!等回到太守府,你立刻安排人捉拿他们三个的家人!”
李天流慎重道:“查封不难,但是要押解所有伙计回去,人手恐怕不够。”
“人手我来想办法。”陈韶说着,又朝着人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