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四百多桩纠纷,陈韶花了一整日的时间,按照大小简单地分好类后,又花了足足半个月才全部解决完。
解决完纠纷,还没有来得及歇息,七爷又带着徐夫子找来了。
“知道大人前些时候忙得脚不沾地,”七爷坐下来,接过全书玉递来的茶搁到一边,笑着说道,“这不,我们特意等着大人不忙了,才找上来。”
徐夫子与陈韶相处的时日还不长,做不到七爷这么随意,听到他的话,下意识解释:“各村学习养护药材的村民都已经学成回去,后续该如何安排,良柱兄不在,还得大人拿个主意。”
七爷接着说道:“虽然良柱跟各个村子的人都讲过栽种药材的重要性,但依旧有不少村子都认为没有必要浪费田地去栽种那些随处可见的药材。”
徐夫子点头:“可以说,绝大部分村子的百姓都认为没有必要。”
这个问题,早前已经讨论过多次,基本是各说各有理,陈韶并没有完全赞同过哪一边。但因为这件事是由赵良柱在负责,所以她愿意先按照他所说的法子实施,再根据实施的结果进行调整。伟人说过,实践出真知,但现在还没有实践,问题又绕了回来,陈韶也没有不耐烦,而是问徐夫子:“您呢?您认为她们的没有必要是不是对的?”
徐夫子显然早已经思索过,没怎么犹豫,便答道:“站在他们的立场而言,自然是对的。近几年风调雨顺,不止粮食的收成好,这些药材也长得漫山遍野,明明可以不劳而获,却要浪费人力、田地去另外栽种,属实没有必要。”
顿一顿,又道:“只要提前做好安排,就如今田间地头的长势,足够惠民药铺用上好些年了。”
陈韶将赵良柱的担忧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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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子摇一摇头,又解释:“良柱兄的担忧对也不对,对的方面,自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村民们栽种过能卖大价钱的药材后,很难再满足于栽种这些杂草一般的药材。不对的方面,则是好的药材都能种出来,这些简单的药材自然不在话下。”
七爷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依照田间地头现如今的长势,的确可以让惠民药铺用上好些年,但好些年过后呢?村里人要是不愿意栽种,这些药材要从何而来?”
徐夫子笑了,“大棠不止一个洪源郡,大人也不会一直停留在洪源郡。洪源郡没有了,别的郡还有。再说了,这些药材也不是今年收了,明年就不长了。既然每年都长,那就每年都收上三五百斤储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便是。”
七爷点头道:“有道理。”
又对陈韶道:“我认为夫子的话可行。”
陈韶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但并没有立刻下结论,而是问道:“先前教各村百姓养护的都是什么样的药材?”
徐夫子道:“教的就是他们不愿意栽种的药材。”
“那这样吧,”陈韶安排道,“您先帮着估算一下,我们今年存储多少这些田间地头随处可见的药材为好。再帮着安排一下先前学习的人,看看让他们各自负责多少斤为好。等他们将药材采集回来,也处理得差不多后,良柱叔差不多也回来了,到时我们再来商议后续的规划。”
徐夫子连忙应好。
随后,陈韶又问了几句药铺的事,七爷才与徐夫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