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琢黝黑的瞳孔中,倒映林曦雾灿烂的笑容。
林曦雾收敛笑容,整肃道:“那样我会生气的。”
他像是被戳中心事,脸上浮现心虚的红晕。对视数息后,忍不住低头轻咳起来。
“不许再受伤了。”头顶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林曦雾俯下身,和他鼻尖对鼻尖挨得极近。
“以后,要是被我发现你身上有伤,会问你原因。若是被人欺负了,我就帮你打回去。若是无端受伤,我就自己离开乾元门,一年后再回她说着气话,双手轻握住瘦削结实的手腕,轻柔地抚摸。
“无论是为了寻我作出牺牲,还是推迟劫雷,延长等待的时间,强行让自己受伤。这种事。。。日后一件都不许做。也不知顾无琢有没有听完她的话,从林曦雾宣称不高兴
离开起,他便紧紧抓着她的手。
林曦雾推他:“这次不算。”
长臂伸出,圈住她的腰身。顾无琢垂首,脑袋抵在她的腹部,传来几分钝感。
“嗯。”顾无琢答道。
清润的声音带着震动,传至胸腔深处,引起一片战栗。林曦雾无意识低头,只看见一双水漉漉的眸子里满是柔情。"我明白了,阿雾。"
简直就像是摇尾乞怜的宠。。。。
林曦雾咽了口唾沫,情不自禁伸手,拨动他纤长的睫羽。眼见顾无琢有些不适,频繁眨动双眼,撩拨得更厉害。他实在受不住掠来的细风,略微仰起脸。脖颈离开淡粉色的对襟褶子,齐整叠好的领口下挪,
隐约可见喉结处有一点殷红。林曦雾目光一顿,发现顾无琢脖颈处有一粒小痣。小巧玲珑,并不惹眼。她之前光顾着看他的脸,没有仔细贴着描摹肌肤,竟没有发现。顾无琢的面容如同盈润美玉,偏生在其余的地方落下一滴红墨,朱砂一般引人注目。
好想,咬上去。
在药炉发出咕噜噜地沸煮声时,林曦雾清楚地听见自己咽了不知第几口唾沫。
药罐的方向,碰撞声传来,打断她的思绪。也提醒她在几个呼吸间,究竟滋生出怎样不妙的想法。
大不敬!!
“药煮好了!”她像只跳脱的兔子,从顾无琢怀中钻出,同手同脚地冲向药炉。
“你腿脚还未完全恢复,坐那儿别动。我看看,药碗在哪个柜子。。。。。
她脑袋乱哄哄,彻底把自己前不久刚记下的位置忘光。随手一通乱翻,没看到药碗,反而在抽屉的隐秘处,一只木盒映入眼帘。林曦雾:“这是什么?”
她伸出手,把木盒取出。其上纹路精致,设有禁制。被放在抽屉最深处,显然摆了有一段时间。覆手上去时,禁制便倏地消散,看上去是顾无琢一早留下,准备由她打开。可林曦雾在乾元门好几日,也不曾见他取出交给她。
“那个。。。。身后,忽然传来顾无琢略带局促的声音,“阿雾,别打开。”
听上去,比被林曦雾戳破自伤的计划时还要心虚不少。
林曦雾好奇地扭头,见顾无琢不仅打算起身,手中已掐了一半法诀,眼疾手快把木盒收入储物囊中。"算了,药碗找不到就不找了,我有。”
林曦雾唠唠叨叨,迅速从储物囊中取出碗具,成功地将汤药端过来。
林曦雾:“给。”
顾无琢顺从地接过碗,眸光仍落在林曦雾腰间的储物香囊上,面色发红。
他若是故作淡定,林曦雾还没有多大兴趣。他顾左右而言他,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反而让她的求知欲愈发强烈。她也不管顾无琢是不是在钓她:“里面的东西,真的不能让我看吗?”
俯下身,又取出木盒,眨巴着眼睛歪过脑袋:“难不成,是你在我离开期间拈花惹草的证据?”
顾无琢单手捧着药碗,碗边凑到唇瓣处:“哪类木盒,与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