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握着酒杯,真想一把泼到他脸上。
“江总,人家不想喝就算了,您这又是何必呢!”一直没说话的肖卓然淡淡道。
“我跟我的女人喝酒,肖总是不是管的有点宽了?”看样子,这江总似乎并不是很怕肖卓然。
“你的女人?”肖卓然的目光扫到我身上,“是吗?也得先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吧?”
我人虽然醉了但意识清醒着呢,又怎么会脑残地把自己埋进坑里,慌忙摇头道:“江哥开玩笑呢,我们刚刚才认识。”
“不知死活!”江总抬手把那杯酒泼到我脸上,冰冰凉凉的,倒还真是个醒酒的好办法。
从古到今,很多人都把泼面当成奇耻大辱,不知道是不是急需要醒酒的原因,我竟然没觉得。
混杂着粉底和胭脂的殷红色酒水顺着脸颊滴落到我雪白的裙子上,星星点点的红,刺的我眼睛直晕。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精心修饰的妆容,这会儿一定像打翻了的水彩盒一样糟乱不堪。
我藏在桌布下面的手握紧又松开,心底的愤怒更是一波连着一波往大脑里涌,但在我选择赚这份钱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矫情的权利,从一开始,我给自己设定的底线就是身体清白,其他一切,没有什么不能忍的。
肖卓然纤长的手指灵活地把玩着高脚杯,那样子既像是品酒,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江总抬手敬了肖卓然一杯酒,见他没再说什么,又似笑非笑地瞅了我一眼。
委屈地眼睛发涩,我努力深吸几口气硬是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秃顶男见肖卓然只是神色寥寥地喝酒,不禁微微蹙眉,在迅速跟江总交换眼色后,摆摆手让肖卓然身边的陪酒女离开,让会所经理换人。
“不用了。”肖卓然慵懒地抬头看着我,嘴角嚼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这不是有现成的么?”
江总的脸色微微一僵,显然十分不想把我“这块肥肉”让出去,但又不能或是不敢跟肖卓然闹僵,只好泠冽地扫了我一眼,“还不快过去!”
那语气就好像我是他的一个玩物一样。
见肖卓然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抓住一样,闷闷地直想哭。大半夜下着雪在马路上奔波我没哭,被江总泼面我也没哭,却因为这男人一个眼神而差点情绪失控,关键这种感觉还来得如此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