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年前爆发的经济危机,将这一切都化为泡影。
父母不仅亏干净自己的钱,还亏掉了那些亲朋好友、街坊邻居的投资款,欠下银行巨额贷款,有那么一段时间,父亲用借高利贷的办法,拆东墙补西墙苦苦支撑过一阵子,希冀着股市能够回暖,手里的股票能再次变得值钱可是天不遂人愿,股价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母亲那边楼市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终于在去年年末时,支撑不下去的父母,一起消失了,只留给她和被提前送去一个小地方亲戚家寄养的弟弟一封信,大致的意思是让她待在学校,不要再回家,从此以后要自食其力了。
家?
她即使想回,也没有了,家里的一切财产早抵押出去。
从那以后,父母便杳无音信,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李建昆听完默默无言,事实上不算多么稀奇的故事,至少在当下的日苯类似事件比比皆是,但是当真的听到相关者讲出来后,又是另一种感受。
李建昆忽地生出一个想法,他抬手摘掉墨镜。
女孩下意识望去,微微一怔,轻咦一声,好像在哪里见过,很快泛红的眼睛逐渐睁大,惊愕道:“你是杰克李!”
毕竟现如今李建昆这张脸,在日媒上到处都是,尽管他跟戴睿那样说,但如果是白天,他肯定不会在街上晃荡给自己找麻烦。
李建昆仔细留意着她的表情,问:“很多日苯人在骂我,你不恨我吗?”
女孩突然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放,下意识摇头,然后结结巴巴地说:“我、虽然是学艺术的,但、也知道投资有风险,无论是股市还是楼市,不可能永远在涨,我家里的遭遇,主要原因,还在于我们父母不知道见好就收……关于您发表的那些言论的新闻,最近到处都是,我也、也看到过,我觉得应该是有些道理的。”
应该两个字很灵性,李建昆微微一笑,示意她继续用餐。
然而女孩哪里还敢啊,手抖得筷子也拿不起来。
李建昆思忖着问:“你学什么艺术的?”
“绘画。”
李建昆点点头道:“别再这样做了,我给你一份工作,学校的毕业证回头再拿吧,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作为公司大股东,我可以做主预支给你十万薪水。”
李建昆说着,让戴睿去找来笔纸,把鹤田中村的电话留给了这个女孩。
任何公司其实都离不开广告部门,有职位需要用到绘画技能,重组的有井房屋株式社会,目前正在大力打造互联网房地产交易平台,对这方面的员工更有需求。
李建昆又让戴睿拿来十万现金给女孩,然后起身离开。
女孩跟着起身,攥着戴睿塞到她手上的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着李建昆一躬到底。
等她起身时,那个伟岸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
女孩泪流满面,鼓励勇气喊一句道:“大老板,我叫凛音,清水凛音!”
不过这次是喜极而泣。
她想,大老板,真帅!
“知道了。”令女孩惊喜的是,包厢外面传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