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段瞟了他一眼,视线从发顶扫到裤脚:“全身上下都很贵。”
萧越笑了,在他身旁的沙发扶手上坐下,深棕色的瞳孔扫视着他的面庞以及服饰,两指捏起他的衣袖提了提:“你这件衣服就比我的贵,你说我贵?”
秦段扯回袖子,诚实说:“气质很贵。”
哈?
萧越扯开嘴角,胸腔震动起来:“我懂你的意思了哈哈哈哈哈哈”
许锐用了没那么委婉的说法:“你看起来不谙世事。”
政界和商界是利益共同体,可根子上谁也看不上谁,就像秦父叱骂商人重利,萧父也嫌弃秦父清高傲慢。两方之间横跨着刻板印象,在秦段没和萧越接触之前,他只认为他是一个天真好玩、运气不错的散漫富家子。
秦段看到他的喉结连着胸腔震动一块滚动,萧越说:“喂,我说各位,你们在座的哪个不是和我一样,就别比谁贵谁更贵了。”
帝国军校除了普通人,不乏家里非常有背景的学生,机甲系指挥系除了他们,还有零零散散十几个叫得出背景的,谈不上谁比谁尊贵。
他们是特殊的,但也没独特到缺一不可。
萧越是特殊的,他曾造成秦段长久以来刻板印象的崩坏,他开朗他大度他情绪稳定,他比秦段想象中的十六岁的萧越要好。
好得多。
秦段垂下睫毛,视线落到果盘里饱满圆润的柑橘梗眼上。
第章牙痒
总统套房里,房间与房间之间没有阻隔,由一道道漆白漂亮的拱形门连接,拱门大敞,没挂帘子或者其他物件当作阻隔。
整套房是按萧越的喜好设计,他仿佛很喜欢这种隐私无处遁藏、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感觉。
“他自己地盘需要什么隐私?”秦段说。
许锐耸耸肩:“我是感觉我睡在这里没隐私。”
“而且——”他眉梢提起,语气蕴含揶揄,“这儿的浴室要么是玻璃门要么直接将浴缸摆在窗边。”
“很没安全感。”
暖调罩灯散发出舒适且不失明亮的光线,迈进拱门,边上摆放着一张柔软宽阔的大床,被褥洁白干净,定期有人整理打扫。
沙发小几正对床铺,后面的平台砌高,往下挖了一个浴缸,浴缸正后方的墙面做了不规则的收纳格子,格子里分散地放着有格调的艺术摆件。
浴缸宽敞,正侧面是一面巨大落地窗,帘子没拉,窗外盛大的夜景一一投射进来。
整间套房各处细节做到了极致,色彩搭配和谐,装潢用料考究,既高端大气又让人感受到处于高处的宁静平和。
萧越屁股挨着书桌,长腿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