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接过检测单子,看了一会儿,将眼镜推上去。
坐在他面前的alpha心不在焉,垂眼盯着鱼缸,深棕色眼珠子随着色彩艳丽的游鱼四处转动,反倒是他旁边站着的alpha心思更多地放在医生手里的检测单上,静静等候着。
“他体内oga激素水平逐渐消退,再过一两个星期身体就能恢复正常了。”医生记得他们,上次复查刚过不久,每回都是那位眼睛亮亮的alpha陪着气质清贵的alpha过来,前者比后者还要上心,后者身为病人反倒对自己的身体不是很在意。
脑中掠过几个瞬间,秦段斟酌了一会儿,将心中疑问复述出来。
手掌撑在萧越身后的椅背上:“医生,前段时间给他标记的时候。”
“标记”两个字实在难以启齿,他犹犹豫豫半天才吐出来:“他说有点痛,而且临时标记的牙印过了差不多两天才消。”
被身形笼罩的人抬眼看他,眼中貌似有诧异。
他继续问:“临时标记的牙印不是一般两个小时就消失了么?”
听到这话,医生转了转手中的笔,沉思片刻道:“你们不用担心。”
“这说明信息素转化剂在逐渐失去效力,”笔头指指萧越,“随着转化剂排出体外,他体内超标的oga激素落回正常水平,alpha和alpha本性相斥,特别是在信息素上有冲撞,这个时候你再标记他,他肯定会感到不适。”
“临时标记只适用于ao之间,o的激素可以帮助牙印愈合,他体内o激素减少自然会拖延牙印的愈合。”
给他开了几支阻隔剂,医生挥挥手:“两个星期后再来检查一次。”
萧越临走前问了个问题:“既然oga激素在回落,为什么我信息素的味道还没有恢复正常?”
医生瞟他一眼:“哪儿那么快,急不得。”
伸手摁铃,叫下一位病人。
萧越对他这身体完全不上心,虽说自生日宴那次突如其来的发、情后他警醒了许多,知道该把更多注意力放在从前他不关注的某些事情上,时刻提防着,但也不见他真做了什么,反而是秦段,比他上心不知多少,连复查都是秦段拖着他来的。
战略比赛过后天气转凉,萧越把冲锋衣的拉链拉到最顶上,鼻尖顶着发凉的拉链口,双手揣在兜里。
他提起上午打球的突发状况,o化的甜腻柑橘信息素飘飘悠悠,在场alpha都闻到了,差点没蒙混过关。
“你的信息素怎么没点用。”他有点抱怨。
alpha的临时标记伴随着信息素注入,短期内,伴侣体内的oga信息素会在标记完成后被注入的alpha信息素完全压制,不再向外泄一丁点儿。
日常生活中,经历了标记的oga身上飘着的都是伴侣alpha信息素的味道。
萧越却是个特例,明明刚把标记补完整,体内的木质香信息素却极快地被暴涨的alpha激素挤出体外,因而在篮球场上他的o化信息素飘出来,险些露馅于众目睽睽之下。
眉间的惊讶逐渐转发对某人无理取闹的不认同,秦段气笑了:“我的信息素没用?人家医生都说了,是因为你体内的a激素水平回升,和我的信息素相斥,把我的信息素抵消掉了才盖不住你身上的味道。”
“好好好,”见他急了,萧越藏在衣领里的嘴角勾起抹笑,敷衍地顺毛,“我的错我的错,是我错怪你了。”
萧女士收起终端,抬眼看到的就是这抹景象,两个高高瘦瘦的alpha并肩走在一块儿,后头的alpha剃着寸头,伸手推了下前头那个冲锋衣,冲锋衣任他推,姿态懒散、坚若磐石地站在原地,无论寸头alpha怎么推也不见他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