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声听在刘俭的耳中,自然不是什么好笑,那笑声中的不屑他还是听的出来的。
公孙瓒的这个性格是真惹人不快,什么事都不懂的含蓄一点。
刘俭自然的矗立在原地,一脸的轻松无畏,毫不羞怯,也绝不退却。
说白了,其实他心中对自己的这个猜测,也有些没底,这只是他根据前世所知和今世所观而分析出来的,但到底准不准,他说不好。
正因为心里没底,所以这件事刘俭一直也没往外说,直到今日与公孙瓒对赌。
倒不是刘俭冲动,只是这十多年的生活使他也受到了汉人行事的感染。
他是个有心思的人,他自认不能做到俯仰天地行浩然正气大公无私,但也想活的坦坦荡荡,守心明性,行磊落之事,立君子威风。
可被人堵在厕所门口说教,试问还有什么所谓的君子威风?
况且事到如今,或许也该到了一搏的时候,毕竟这件事对他而言,也是一个十年难得一见的良机。
潜身缩首为人欺笑,不是他的风格……要玩,咱们就玩把大的。
眼下是与对方打心理战的时刻,自己越是显得躲闪、怯懦、对方的气势便是越足,对自己的话,也越发不能相信。
当你想说服一个人的时候,若你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又怎么能取信于旁人?
果然,公孙瓒笑了几声之后,发现刘俭不但不羞愧,甚至还嘴角微微上挑,隐隐似有讥讽之意。
这一下,公孙瓒心中也有些吃不准了。
难道,这小子当真是有什么依仗?
仔细想想,当初在缑氏山的时候,刘备那小子平日里上蹿下跳,逢人便以中山靖王之后自居,端的是没皮没脸。
但这刘俭,和刘备一脉所出,行事却沉稳扎实,从不自我标榜,也不刻意曲迎于人,确实是一个有城府的。
且他这些年时不时给自己书信,也多是同窗之言,从无半分谄媚之意,也不乱打听公孙瓒的现状……
总之,刘俭给公孙瓒的感觉,就是知进退,有城府,行事极有分寸。
这样的人,真的会当着自己的面,胡乱吹嘘么?
事实证明,平日里的人设很重要,人设好了,就算是偶尔吹个大牛逼,人家或许也会当真事听的。
公孙瓒收起了笑声,上下打量刘俭,细细揣摩。
“你当真如此自信?”
“难道我闲来无事,故意请兄长事后羞辱于我吗?”
“好吧,你且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