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走的都是正规的大路,一路之上连一个走兽强贼也没有遇到,也不曾凑巧看到什么饿殍遍野,野狗拾骨的惨烈景象。
他们紧赶慢赶,直到太原的上艾,方才放缓了步伐。
夜晚,四虎刚进了上艾亭驿休息,就听见外面雷声滚滚,闪电划过天际,随后便见倾盆大雨而下。
张飞扭头看向外面,见雨势磅礴,直将道旁的柳树压的弯了枝干,不由咧了咧嘴。
“这要是再晚上几步,咱们可就都淋落在外面了!”
刘俭看着外面的大雨,也是唏嘘不已。
他将手中的马鞭轻轻地抖了抖,遂问驿吏道:“可有麦饭吗?”
那驿吏摇了摇头,道:“本来有些,可却都让后面两间房的贵人包了,仓内还有粟米,给贵人煮些,凑合着用吧。”
张飞很是不满,高声道:“都是同住,为何他们吃麦,我们吃粟?瞧不起俺们,觉得俺们给不起钱吗?”
刘俭听张飞说话憋不住乐。
就冲我张贤弟这一嘴标准的幽州口音,他就够呛能瞧得起咱们。
那驿吏不生气,只是笑道:“都是为官署办事,哪有什么瞧得起瞧不起,只是精麦确实没了,若贵人早来些,自然也可用上,现在这时辰是真的行不行。”
张飞似有想揍他的冲动。
刘俭拦住张飞:“罢了,随意吃些,早些睡觉,明日还得早起。”
待那驿吏走后,张飞怒道:“一路南来,各家驿站皆有存麦可食,为何独独他这里如此特殊?”
刘备在一旁道:“不是特殊,只是太原已经临近河东和河内,从司隶往北的官吏,皆会在此处停留驻脚,在他们眼中,咱们只是边郡来的野蛮子,河内和河东的官吏才是真正的紧要人物,好东西自然要给他们留着。”
张飞闻言,一对环眼顿时瞪的溜圆。
“这些匹夫,居然敢藐视我等!待俺拆了他这亭楼!”
刘备忙道:“贤弟别闹,咱们还有大事要办。”
“不行,必须拆了!最不济也得拆他个门板,不然难消俺心头之怒!”
话音落时,便听亭驿外的大门‘嘭’的一声被踹开,而那门板也随着这一声巨响,斜歪着倒向了一边。
简雍诧异道:“谁啊,还真的拆?”
张飞忙道:“俺只是说说,没真动手……”
刘俭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红面长须,身材极为高大的威武汉子,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驿舍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