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最终还是说道:“诸位伯叔如此看重于我,刘俭何德何能,惭愧不及,况且我年纪尚不足双十,如何能当宗长?实在不可,万万不可!”
任他的一众叔叔伯伯则是苦劝,但刘俭就是不从。
刘齿的心思还是比较活络的,他大概明白了这个小侄儿的意思,立刻换了口风。
“贤侄说的也对,他是举孝廉的人,咱们这一帮老不死的还在这坐着,若是他当了宗主,未免落外人口舌,说他以少压长,殊为不美,依老夫看,不妨这样……元起老成,由他当宗主,率领咱们这些人,重振涿郡刘氏的门楣,诸位以为如何?”
这话一说出来,刘俭非常高兴。
这刘齿老叔,还是有几分头脑的,能够揣摩到自己想些什么。
十几岁的人当一族宗长,压着一群几十岁的长辈,传出去确实不好听。
让自家阿父替自己管着他们,实可谓是‘挟老爹以令叔伯’。正和其意!
刘周想拒绝,但刘俭却率先道:“父亲,既是众叔伯一片诚心,那阿父就不妨应下此事吧。”
刘周惊讶地看向刘俭,却见刘俭眼眸中的意味深长。
他心中暗道,这小子长大了,已非寻常人士,我这个宗主,摆明了就是给他当的,如今看来,却是想不当也不行了。
当下,便见刘周点了点头,道:“既蒙诸位兄弟不弃,那某便忝居此位?”
众人纷纷叫好,竟无一人不服。
虽然知道这并非他们真心实意的推崇,但刘周此时心中还是异常高兴的,他挺起了胸脯,捋着须子,摆起了宗主家公的架势。
纯纯的父仗儿威。
刘俭又对众人道:“既然诸位已经答应,尊我父亲管理族事,那侄儿僭越,就得在此给诸家立几个规矩,若是有人不尊,莫怪日后我父翻脸。”
刘周一听这话,适才还是洋洋得意的他,立刻换了一幅尊荣,变的有些恶狠狠地,用那双招子,来回凶狠地扫视着众人。
这是给他儿子应景呢。
刘齿笑呵呵地道:“涿郡刘氏既已不同往昔,有了宗门,各支一心,那规矩自然得有,小家还有个家法,更何况咱们各支姓刘的加起来,真是不下千人!得好好管。”
刘俭心中暗道回头得告诉父亲,这个刘齿得好好用,若是要管理一个家族,还非得有一个这样的亲戚帮忙不可。
刘俭面色一正:“首先,以后诸家的田地,生意,钱财,徒户依旧是你们自家的,但如何运作,如何扩张,如何买田,生意如何做,族内利益如何分,都要由宗主统一规划,毕竟若是各自分散发展,彼此之间产生了矛盾,对大局不利,还需统一调度,这是根本,容不得反驳!”
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