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架上的曹破石只是以哼哼作为回应。
陶谦见状顿时愣住了——这是怎么个情况?
曹操站出来,轻轻地拉了一下陶谦的袖子,低声道:“躺着的那个是曹贼。”
陶谦这才恍然大悟。
他再仔细看看刘俭,心下暗叹口气,自己真是着急,也没仔细看看清楚就出来骂。
这站立着的人,如此年轻,很显然与曹破石的岁数对不上。
适才还是跃跃欲试,等着刘俭和曹破石一起进来之后,怒骂痛斥曹破石的几名议郎,适才话都到嘴边了,刚准备狂喷,却发现此刻竟无人可喷了。
眼瞅着害人的曹破石倒在那里,哼哼唧唧的没有意识,这话骂出来给谁听去。
刘宏则是眯起了眼睛。
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会躺在地上的曹破石,又看了看对他行大礼的刘俭,心中陡然一醒。
妙啊!是个妙人。
刘宏治国不怎么样,但却在跟阀阅世家斗法的过程中,练就了一身权谋功夫。
此时此刻,他一瞬间就对眼前这个刘俭刮目相看了。
刘宏面色一正,问道:“汝等……谁是害人的,谁是被害的?”
刘俭很是自然地站起身,对刘宏恭敬地道:“回禀陛下,臣是被欺辱的那个。”
这个词用的很讲究,‘欺辱’而不是‘害’。
曹破石躺在担架上,隐约似乎是听到了刘俭的回答。
他有气无力地开口:“你、你放……屁屁屁~~~”
最后一个屁字说的有气无力,根本就听不清楚,直如嘴巴撒了气一般。
刘宏的嘴角闪出几许幸灾乐祸,但很快就收了回去。
他严肃的看着刘俭道:“当着朕的面,需得说真话!”
刘俭很是认真地道:“臣自幼学经,承蒙高贤为师,熟圣人之道,岂敢在陛下面前妄言?臣确实是被打的那个。”
刘宏指了指担架上的曹破石:“那他是怎么回事?”
“曹校尉是在殴打臣时,被臣不小心给误伤的。”
那边说不出话的曹破石闻听此言,脑袋陡然一歪,彻底昏死了过去。
“何人为证?”
“郎署之外,百余郎官,千余黎庶皆可为证,臣确实是被打的那一个。”
刘宏这次终于是忍不住了,他哈哈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