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吓呆一样。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看清楚了这张单子上列的十七件窃案是不是你干的?”
“”“你还不肯说是不是?那好,我没那么多美国时间继续跟你耗,我先向法官申请将你声押,把你关起来,你到牢里好好想清楚,三天后我再来问你,看你说不说!”
“不要啦!检察官大人,我说啦我说啦”
不勘验录音带,光看笔录还真不知道侦讯现场这么“精采”──笔录虽然一字不差,但语气“差很大”!
严士扬的大嗓门真是让人难以承受,被告被吓得什么话都说了。
录音带一播完,被告律师立刻义愤填膺的站起来“检方用这种手段恫吓我的当事人,甚至还欺骗当事人,让我的当事人以为会遭到声押,才会认罪,这样的自白根本没有证据能力,请求法官裁定排除证据。”
沈佩璇看了看被告,再看看检察官──她的这个老同学真的很会给她找麻烦!窃盗案件是独任审判,她只能一个人做决定,谁也不能商量。
好你个严士扬
翻开笔录“笔录记载,下午三点五十分之后,侦讯暂停了半小时,这半小时做了什么事,为什么暂停?”
此话一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严士扬也很狐疑,但沈佩璇不看他,竟然看向被告。“只听检方说,被告这边可能不满意;那被告,请你告诉我,那半小时在地检署发生了什么事?”
被告想了一想,不好意思的说了“吃下午茶检察官大人买了水煎包,大家都肚子饿了,就暂停了一下。”
旁听席里竟然传来笑声,但不敢太张扬。
严士扬耸耸肩“庭上,人总是会肚子饿的,吃个下午茶并不为过吧!”
沈佩璇点点头,话锋一转“第一,这个自白证据不是重点,就算排除自白,监视器拍到的画面、现场采集的指纹,都可以做为证据;第二,我不认为这样的讯问构成强暴胁迫,毕竟被告当时还吃得下东西!”
被告律师立刻站起来“庭上,这份自白如果作为证据,等于是让我的当事人承认这十七件窃案全部都由他所为”
“我本来就不会只凭自白来判案,每件窃案都应该要有充足的证据,证据不足就是无罪,绝对不会让他统统扛起来。”她很明快的认定,法庭内没人再说话。
但是她还有话要说──于公,她应该说;于私,基于这多年的交情,她更该说。
“严检察官,讯问被告,应出以恳切之态度,不得用强暴、胁迫、利诱、诈欺、疲劳讯问或其他不正之方法,刑事诉讼法第九十八条说得很清楚,我想你一定知道。”
“我知道啊!”“既然如此,为什么每次讯问被告,都要这样大小声?”
“庭上,大小声不代表就是强暴、胁迫,只能说,我天生嗓门大。”他说得很“恳切”
旁听席又传来低声窃笑,甚至连坐在检察官席的另一位检察官也抿唇笑着──毕竟地检署的人都知道,沈佩璇与严士扬可是同窗四年的大学同学,听这语气,明显是在互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