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满院子的杜鹃花,可这次姜时却无甚心情欣赏。
他不请自来,直接踏入主殿,只见齐桓正坐在书案前,提笔写着什么。
齐桓神情专注,即使是低着头,也难掩那美人骨。
他身子单薄,让人多看上两眼,便会不自觉地在胸口涌起浓浓的保护欲。
姜时看得心软,轻喊了声,“齐桓。”
听到姜时的声音,齐桓的笔尖微顿,随即又快速将剩余的内容写完,随手将信纸折叠,装进一个信封中,递给了守候在一旁的老者。
才抬头开口道,“怎么今日这个时辰来了?”
老者双手接过,朝着姜时行了一礼,躬身离去。
“我有事要和你说。”姜时走上前去,看了眼那离去的老者,问道,“你那是给谁写信呢?”
齐桓先回了他,“写给外面铺子管事的,叮嘱他们好好打理。”说着,他看着坐在了对面的人,“有何事要说与我?”
姜时微顿了顿,直言道,“你以后作何打算?”
姜时甚至不知自己未来作何打算。
没跟着南浔去蓟县前,他以为自己会和南浔做一辈子的纨绔。
一生吃吃喝喝地享乐,痛快地活着。
后来入了朝,他爹虽没说什么,但他能感觉到,他爹挺开心的。
他琢磨着,反正南浔也入了朝,没人和他玩了,便每日做好自己分内的,守一殿之平安。
齐桓这里算是他入朝后唯一可放松玩乐的地方了。
再往后的生活,他确实没想过,总之过一日算一日。
可刚刚听说齐曜或将得势时,他竟突然想起那日的宴席,齐曜与齐桓的相互嘲讽。
齐曜若得势,齐桓日后该如何自处。
齐桓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这个,看了看他,“自然该如何,便如何。”
姜时蹙眉,说了和没说一样,他低声提醒道,“齐曜,怕是要当太子了。”
齐桓听后,轻笑了一声,“他不会。”
“真的,圣上为他与闻家赐婚了,此时怕是圣旨已到了闻家了。”姜时急道。
齐桓微微一愣,淡然的神情也有了一丝的异样,“哪来的消息?”
“御书房,值班守卫亲耳所听,且亲眼见着安福公公拿着圣旨出了御书房内。。。”姜时回他。
齐桓疑惑,“父皇怎会突然为他二人赐婚?”
“听闻是齐曜自己去求的,求完,圣上便允了。”姜时也是疑惑,便是他这样不理朝政的纨绔都知闻家女为何快双十了都还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