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了假,便一路快马南下。
南下的道路漫长而艰辛,南浔一路都觉得心口盈着不安,仿佛压了一块石头一般,怎么挥之不去。
起初,她只当是临行前惹了闻笙不快,所以心怀愧疚,才会如此。
但随着大军越走越远,她与齐桓已抵达了幽州时,这股不安仍未减轻,反而越来越重。
她避开幽州刺史的招待,独自一人站上幽州城的城楼上,远眺着南方的天际许久,随即转身下令,全军立即返回盛京城郊,一路修建南下。
她的原计划是一路南下,查看各地地形,最后综合一切考虑,修建一条不同于前朝的渠。
但现在,她只想离盛京城近一些,再近一些!
齐桓听了她的话,虽诧异却并未持反对意见。
他这一路走来,最是知道南浔是如何心不在焉的,他深知后方问题不解决,南浔也不会有什么心修广陵渠,做什么建树。
只是,实不知闻家小姐这一世到底对南浔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他想着南浔做得一件件事,只微微蹙眉,几乎每一件都踩在世家贵女的厌恶点上。
只怕是她二人,这一世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想到这,他不自觉苦笑一声,他竟还有心情关心南浔的感情。
就在大军一路返回的次日,南浔他们便遇到了同时抵达的两个人。
一个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南家信使,另一个则是马蹄急促,飞驰而来的姜时。
他们都无外乎告诉南浔:闻家小姐病重,情况危急,速回!
南浔顿时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僵愣在原地,她喃喃道,“怎么会?才几日。。。”
姜时看着她的模样,小心地开口道,“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但反正好像太医都去闻相府了,说是郁结于心,只怕……”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郁结于心?
南浔听到这四个字时,心口猛地一痛。
她又想起冬日里时,她与闻笙闹了别扭,日日站在窗前不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