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纯看着夏宫涅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说道:“少主,近来你四处树敌。臣担心,这恐怕对少主不利啊!”
杨羡大笑,杨纯的老脸上却满是疑惑。
“纯爷,你可知道王宫中蹇常侍?”
“那个老家伙?”杨纯当年随着杨忠入蜀,和夏氏的内官打过些交道,对那位蹇常侍有些印象,最后给了一个赞语,“有点本事!”
能够让杨纯这位大宗师给出如此评语,想来那位蹇常侍身手也是不凡。
“大王病重,却让那位蹇常侍为夏宫涅打造了一副餐具!”
“餐具?”
杨纯有些不解地说道。
“金碗玉匙象牙箸!”
“大王此举怎么像。。。”
杨纯说到此处,却是没有再说下去。
“像一个土财主是吧!”
杨羡却是没有什么忌讳,径直地说了出来。
“帝王相传,先辈总得给后辈留下些什么?或是警世之言,或是治国秘术。可咋们这位大王,却是直接送了一套餐具。纯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杨纯一时塞言,他很明白,或许平常人以富贵为终身追求目标,可是对于一个帝王而言,求富贵却不是什么好事。或许用胸无大志,昏昧不休来形容更合适。若是被史家记上一笔,更是贻笑千古的丑事。
“人人皆说蜀王昏昧。可是依我看,咋们这位大王却是聪明得紧,甚至将自己女儿的退路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将我绑上了战船,挡在前面,免得那些世家大族谋害幼王。他日若是梁军伐蜀,夏氏也大可以借那些世家大族之力,将我推出去,献媚桓氏。反正到最后,夏宫涅依然会富贵终身。”
“少主,那我们怎么办?”杨纯是杨羡的家臣,对于夏氏并没有忠心二字可言。
杨羡一笑,笑容幽森。
“天下皆可降桓氏,唯我杨羡不能。可既然将我绑上了这条船,那么就不是她想下就能够下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