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儿得了两只大鹅,你拿一只家去。”
姜椿闻言得意笑道:“还是我舅疼我,晓得我今儿揍人揍累了,给只大鹅让我补补。”
姜河白了她一眼:“感情你还有功了?”
姜椿趁机告状道:“哎哟,这我可不敢当,刚才我奶还跑来跟我算账呢,把我劈头盖脸一顿骂不说,还抢走了两个我给你女婿蒸的白面馒头!”
姜河眉头一皱,不好当着闺女的面说自己老娘的不是,只能叹气道:“下回她再来,你盯牢点,别再让她逮着机会顺走咱家的东西。”
姜椿哼了一声:“下回她再来,我不让她进屋。”
“就该这样。”
姜河点头。
他早就对这个亲娘失望透顶,打从他被净身出户赶出家门,只能带着妻小去住破祠堂的那日,在他心里他娘就已经死了。
只是给族老们脸面,这才没有明面上闹得太难看。
但不代表自己就要当冤大头,任她来自家打秋风。
姜椿告完状,提起大鹅,兴冲冲道:“爹咱今晚吃铁锅炖大鹅,我这就去杀鹅。”
经过西屋窗前的时候,她心中一动,猛地一转身,拎着大鹅就推开了西屋的门。
对着正坐在炕上奋笔疾书的宋时桉晃了晃手里“嘎嘎”乱叫的大鹅,笑嘻嘻道:“铁锅炖大鹅,吃不吃?”
宋时桉头都没抬,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拒绝。
姜椿“啧”了一声:“铁锅炖大鹅乃是人间绝味,你真是没口福。”
宋时桉轻哼一声。
宋家没出事前,那真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光灶房就有两个,每个灶房里能单独上灶的厨子都有二三十个。
甚样的美味他没见识过?
但他都经受住了诱惑,始终不曾开荤。
区区乡野之地的铁锅炖大鹅,连香料都没有几味,就想让自己破戒?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