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又身怀凭空取物的神通,竟也会对自己这样的人动真情?
委实有些不明智。
但世间的男女之事,又有多少人能始终明智呢?
毕竟连自己师父蒋堰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都堪不破,更何况旁人?
宋时桉认真思考了一番。
觉得两人已经成婚,她替自己擦身子时已经将自己给看光了,两人还,还亲过嘴……
现在再说只做表面夫妻的话,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关键是她这家伙惦记自己身子惦记得紧,成日见缝插针地占自己的便宜,怎可能容忍只与自己做表面夫妻?
而他自己,意志力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坚定……
如果她能一直待自己这般好,永远不背叛自己的话,自己倒也不是不能与她做真正的夫妻。
可是她会么?
宋时桉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对于未来突然有了些许迷茫。
姜椿这边却是围着宋时桉转了个圈,前前后后地打量一番,得意洋洋道:“哎呀,不愧是我,头一次做棉袄就做得这么合身。”
宋时桉迷茫归迷茫,抓重点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挑眉道:“头一次做棉袄?”
他记得清楚,先前姜河将旧夹袄拿给自己穿的时候,还特意解释了一句:“这夹袄是去年椿娘才给我做的,新得很。”
小样,芯子里换人这事,再一次露馅了?
姜椿心头一跳,随即面不改色地笑道:“头一次给夫君做棉袄呀,怎么,我哪里说得不对?”
宋时桉轻嗤一声。
反应倒是挺快,诡辩得也无可挑剔。
可惜现在还不到揭穿她真面目的时候,不然他倒要看看,到时她还能不能如现在这般淡定。
姜椿瞪他:“我劳心劳力地替你做新棉袄,你这是什么态度?”
宋时桉抿了抿唇,忙道谢:“有劳你了。”
姜椿可没这么好打发,她看着他的眼睛,追问道:“我是谁?”
宋时桉在“椿娘”跟“娘子”中间纠结了片刻,最后闭了闭眼,咬牙道:“娘子。”
如果选“椿娘”的话,以她的性子,肯定会不依不饶,索性将她想要听的答案说出来,也省得她多做纠缠。
姜椿惊得猛地瞪大一双杏眼。
她踮起脚尖,拿手背探了下宋时桉的额头,喃喃道:“这也没发烧啊,怎地说起胡话来了?”
宋时桉:“……”
自己头一回喊她娘子,她竟然怀疑自己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