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君费心是该当的嘛。”
她脸上绽开个灿烂的笑容,合上陶罐的盖子,然后脚步轻快地往灶房走去。
傍晚姜椿用新榨好的豆油给宋时桉蒸了个水蒸蛋,又给他炒了个芥菜头咸菜丝。
姜椿将这两样菜端到他面前,自己啃着从县城带回来的肉包子,讪笑道:“我也不会做什么正经素食,你凑合着吃吃。”
蒸蛋滑嫩,芥菜头咸菜丝咸香,这顿饭对于落难后的宋时桉来说已经算是丰盛了。
若不是怕夜里积食,他都想将一整个白面馒头给吃下肚。
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宋时桉在心里暗骂自己眼皮子浅,以往自己甚好东西没吃过,今儿竟然因为一碗水蒸蛋跟一碟炒咸菜差点失态。
真是越来越像个村夫了!
*
姜河这一出去,直到半夜才回来。
姜椿睡眠浅,大门才刚被推开,她就一骨碌爬起来,披着衣裳跳下炕,打开了西屋的门。
与此同时,躺在炕头的宋时桉也睁开了眼,不过他并未吭声。
“爹。”
黑灯瞎火的,姜椿怕惊着她爹,先叫了他一声,这才在灶台上摸到火折子,将油灯点亮。
“哎。”
姜河应了一声,走进灶房,说道:“爹吵醒你了?”
“没事,原本就没睡熟。”
姜椿没所谓的摇摇头。
她端着油灯去东屋将姜河洗脚用的木盆提出来,从大锅里舀了几瓢还温热的水倒进去。
然后对姜河道:“爹你边泡脚边跟我说说情况。”
姜河拖了个马扎过来坐下,脱下鞋袜将脚泡进木盆里,然后言简意赅道:“王媒婆没死。”
“没死就好。”
姜椿舒了口气,又催促姜河:“爹你详细给我说说。”
知道闺女是个急性子,姜河也没卖关子:“王媒婆小产了,流了一身的血,送去齐家医馆的时候已经进气多出气少,幸亏小齐大夫在医馆,给她扎了针,这才将她这条命给救了回来。”
小齐大夫是齐家医馆齐老大夫的孙子,据说是个惊才绝艳的医学天才,拜了大名府的神医薛庭为师,素日都在大名府,这回大抵是回来过中秋的。
姜椿感慨了句:“王媒婆运气倒是不错。”
想了想,她又八卦地问道:“小产?王媒婆肚子里的孩子难道是我二叔的?”
姜河脸色有些古怪,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闺女的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