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那样精明的人儿,又惯会哄人,定能哄得姜湖将钱赔出来。
之后他们三方如何撕掳,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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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桉喝完药就昏睡了过去,这一觉足足睡了大半个时辰。
醒来时浑身的衣裳都汗湿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发汗的缘故,姜椿探了下他的额头,惊讶道:“没那么烫了,小齐大夫开的药果然对症。”
但退烧后,宋时桉浑身更虚弱了,连自己坐起来的力气都集聚不起来,只能跟个废人似的躺着。
嘴里却是甜丝丝的。
他隐约记得自己喝完汤药后,姜椿往自己嘴里塞了块东西,也不知是饴糖还是蜜饯。
她得守着自己,自然没工夫跑出去买这个,多半是姜湾买的。
这个堂叔跟姜椿父女关系倒是极好,可比姜湖这个便宜二叔强多了。
宋时桉既然醒了,就不好再占用医馆的地儿,请小齐大夫再帮忙把了次脉后,姜椿便打算回家。
她将她爹的夹袄给宋时桉披上,熟练地将他打横抱起,放到骡车后斗里,自己跟着上去,然后将他紧紧揽在怀里。
回到家后,姜椿将宋时桉放到西屋的炕上,去灶房烧了一锅热水。
她用宋时桉的木盆兑了一盆温水,端进西屋,将布巾泡进去浸湿,然后对他道:“你衣裳都湿透了,我给你擦下身子,然后换身干净的衣裳。”
“不用,我……”宋时桉大惊,连忙拒绝。
只是话才刚开了个头,就被姜椿给打断了:“你就说,你是自己能擦身子还是自己能换衣裳?”
宋时桉现在浑身软绵绵的,跟面条似的,既不能自己擦身子,也不能自己换衣裳。
他静默良久,退让道:“等,等,等爹回来,让他给我擦身更衣。”
这个爹,他叫得委实有些艰难。
姜椿白了他一眼,冷哼道:“爹去青岩镇收猪去了,得天黑才能赶回来,你准备就这么穿着湿衣裳大半日?”
见他垂眼不吭声,她将布巾往木盆里一丢,气哼哼道:“回头受了凉,风寒加重,可别指望我再送你去看大夫!”
宋时桉深吸一口气,使出全身力气,试图挣扎着坐起来,结果扑腾好一会子,也只勉强将头抬起来一寸高。
他颓然地闭了闭眼,然后自暴自弃道:“你来……”
姜椿顿时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