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椿顺势往他身上一倒。
下一瞬,俩人直直地往后倒去。
所幸后头是两床棉被、两床褥子叠起来堆成的被褥山,宋时桉的脊背直接靠在了上头。
姜椿嘴角抽了抽。
自己只是轻轻往他身上一靠,压根就没使力气,怎地就把他给推倒了呢?
她强烈怀疑这家伙是在碰瓷,但她没证据。
不过人都被推倒了,她还客气什么?果断伸手楼主他的腰,将脸蛋埋到他身前。
嘴里嚷嚷道:“哎呀,被夫君这一摔,我的头更疼了呢。”
宋时桉面色微红。
自己专心给画上色一个多时辰,许是腿脚都坐麻了,本想去扶她,结果人没扶住不说,还带着她摔了个仰倒……
他闭了闭眼,说道:“你松手,我先将你扶起来,不然我起不来。”
姜椿抱得更紧了些,哼唧道:“起来做什么,就这么躺着不挺好的?”
宋时桉垂眼看她,耐心哄劝道:“大白天的,你别腻歪了,仔细待会儿爹回来瞧见。”
姜椿抓住他话里的漏洞,笑嘻嘻地反问道:“照夫君的意思,夜里腻歪就行是?”
宋时桉轻哼一声:“我说不行,你就不腻歪了吗?”
姜椿果断道:“那不能够。”
“你快松手。”
宋时桉又劝。
姜椿这才实话实说:“你别瞎担心了,我打发爹去六爷爷家跟邹里正家借钱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宋时桉闻言,顿时不吭声了。
他也没问她为何打发姜河去同人借钱,姜椿是在堂屋炉子边舂米的,所以常婆子的那番话他听了个十成十。
她之所以这么做,多半是想借借钱装穷,好绝了村人向姜家借钱的念想。
俩人就这么静静抱着。
谁都没提昨夜他掉泪的事情,就跟压根没发生过一样。
但谁都明白了他对她的心意。
所以,虽然两人表面上一如往常,但终究不一样了。
多了些心意相通的默契。
这会子既没有亲亲,也没说甚情话,只这么抱在一起安静闭眼躺着,却觉内心无比安宁,仿佛心灵寻到了它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