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随华哥儿吧,华哥儿读书厉害,可不能随我。”
徐韶华闻言,一双桃花眼顿时弯成了一个月牙儿:
“瞧大哥这话说的,咱们家祖孙三代都有读书的天赋,我觉得大哥的天赋只是没有被开发出来罢了,不若我教大哥认认字?”
徐易平一听这话,直接转身就跑,让他认字?还是杀了他吧!
徐易平进了屋子,徐宥齐正撅着小屁股,将头脸埋在被子不出声,张柳儿也是眼圈通红。
“柳娘,华哥儿和齐哥儿回来估计也饿了,你先张罗饭菜吧,我来和齐哥儿说两句。”
张柳儿忍着心疼,点了点头:
“嗯,平郎,我都打过了,你说说就行了。”
徐易平没吭声,等张柳儿离开后,一屁股坐在床上,直接一巴掌盖在徐宥齐的屁股上,徐宥齐差点儿没跳起来。
“爹……”
徐宥齐半跪在床上,低着头唤了一声。
“齐哥儿,疼吗?”
徐宥齐抿了抿唇,半晌才有些难以启齿的挤出一个字:
“疼。”
“你疼,可是你祖父祖母,你爹你娘,你叔叔也疼,他们都心里疼!”
徐易平拍了拍胸腔,眼圈微红:
“你爹我没有什么本事,只有土里刨食儿的本事,可是只要你爹在一天,就饿不到你,哪用你这么个半大孩子拼命了?你这是打你爹的脸啊!”
“不是,爹,我没有!”
徐宥齐急急的说着,徐易平只摆了摆手:
“你甭说别的,我就要你答应我,以后不许亏着自己!当初,你叔叔便亏着自己,一连十一年都没吭一声。
我这心里啊,就跟有刀子戳似的,我就恨我自己,当初怎么眼睛被浆子糊住,看不出来!
现在倒好,你也想亏着自己?咋,咱们徐家是连个孩子都养不起了?”
徐宥齐拼命摇头,他的记忆也不由得回到了小叔叔力竭的那个夜里。
那夜,是祖父和爹亲自洗的小叔叔用过的碗筷,小山一样高,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都佝偻起来。
他们那样沉默。
他们又那样悲伤。
那悲伤在月色下缓缓流淌,徐宥齐至今都忘不了那夜的压抑与沉重。
“齐哥儿,你应,是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