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知徵调整了一下心情,这才继续道:
“至于陈生,他确实不是匠籍,当时正值汛期,工匠们大多被派出去休整河堤,但当时工部又与右相辩白,只需要十万两白银便可以修好宫殿。
于是,之后工部为了节省开支,乃是自民间调入人手。此事,我曾询问过如今的工部侍郎程声余,当时众人对此事一筹莫展,不敢耽搁筑堤大事,但圣上娶亲也是大事,之后,之后不知谁说了一句征用民役,这才有了陈生等人。”
“好算计,这一出手,一旦发现消阳草之事,朝可以将之归就于工部中人,借刀杀人,还真是熟悉的手段!”
卫知徵闻言一惊,随后忍不住看向徐韶华:
“华弟是说……”
“此事既然明乐兄已经查出,那么那位证人想必也处在危险之地了,当务之急,是需要将其保护起来。
除此之外,消阳草的来源也是探查的方向,还有当初陈生等人负责的活计等,一应接手之人都是有迹可循的。”
徐韶华一字一句的说着,卫知徵认真听着:
“华弟放心,我会让人去查的。”
徐韶华点了点头,可眼中却难掩忧色。
事关重大,卫知徵连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急急离去,徐韶华思索片刻,还是起身换了衣裳,朝宫中而去。
“圣上,徐大人求见。”
景帝原本正伏案忙碌,右相被革职后,原本被右相压着的折子终于彻底归于景帝手中,这段时日,景帝痛并快乐着。
这会儿听了德安的话,景帝愣了愣,一时竟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徐卿求见?那还不快请!”
景帝立刻下令,徐卿并非那些趋炎附势之辈,他素来只有发生要事才会来寻自己,一时景帝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徐韶华快步走了进来,一礼过后,他看向景帝,满目担忧,却有欲言又止。
景帝见状,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随即看了一眼德安:
“去备茶,朕与徐卿有要事相谈!”
德安忙不迭的退了出去,等德安出去后,景帝直接绕过御案,走到徐韶华身旁,关怀道:
“徐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怎么这般模样?”
“臣,有一桩案子,想说与圣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