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怀疑过谦儿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与自己,与老妻毫无相似之处。
可这孩子纵然万般顽劣,却对他至纯至孝,朝中风波不断,左相身体不济,分身乏术,只能装作一无所知。
但今日,右相替他将这假相狠狠撕破!
左相凝视着掌心的玉佩,久久不语。
一刻钟后,下人前来通秉:
“大人,门外有位徐大人求见。”
“徐大人?徐给事中?今日休沐,他来作甚?”
左相虽然心中不解,但也立刻收拾好心情,将玉佩揣入怀中,让人迎客。
明堂之内,左相撑着病体,正襟危坐,等徐韶华和景帝一通走进来的时候,左相忙踉跄着起身:
“臣不知圣上驾临,有失远迎,臣有罪!”
左相忙要下拜,景帝连忙拖住左相,看着左相那枯败的面容,和黯淡无光的眸子,一时有些不敢将自己或许可能中了奇毒之事说与左相知道。
而徐韶华这会儿却环顾了一下四周,想起方才一下马车之时,木烈冲自己比的手势——右相派人来过。
徐韶华一时抿了抿唇,并未第一时间开口,这会儿景帝倒像是真的来为左相探病,从每日吃的什么药,再到进了多少饭食、睡觉可好等,事无巨细,一一询问,这才担忧的看着左相:
“太傅,你可要好好保养身子,朕若是没有你,那是万万不能的!”
左相拍了拍景帝的手,浑浊的双目含着泪水,圣上自幼被自己看着长大,与自己的孩子别无两样,甚至……他比自己的孩子还要重要。
二人一时执手相看,泪眼凝噎,片刻后,左相忙让人上了茶水,这才看向徐韶华:
“徐给事中,怠慢之处,望君莫怪。”
徐韶华摇了摇头:
“大人为国事操劳,下官心中钦佩,岂能见怪?”
左相点了点头,赞许的看着徐韶华:
“徐给事中品行端方,本相是知道的,日后有你在圣上面前,本相也就放心了。”
“太傅!”
景帝连忙唤了一声,左相抓着景帝的手,咳了几声,这才开口道:
“即,即便圣上今日不来,臣也该请圣上来一趟。圣上,右相此番所图甚大,请圣上务必小心,若有差池,臣这身子骨恐再难护着圣上了。”
左相这会儿面色已然苍白起来,他看着景帝,眼神中含着无尽的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