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吧。”
“怎可以这样做!”
赵清絃打了个呵欠,笑问:“不放又当如何?垂钓需放饵诱之,这小鱼苗才不会知道尾巴被系上了线。”
刘仲洋听罢一怔,很快回道:“若他们把人全撤走……”
“不会,离武楚大会所剩的时间不多,最好的方法是声东击西,你且留意邻近地方是否有人闹事,尽早阻止便是。”
刘仲洋放下手上的证词,认真地思考他话里意思,少顷,在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了给赵清絃。
玉佩色泽通透,并非凡物,单看成色便知持有者非富则贵。
“那妖女……”刘仲洋见赵清絃眼皮一动,笑意淡漠,脸上明显不悦,连忙纠正道:“我是说沐蝶飞,她在地宫搜索幸存沐瑶宫人时捡到的。”
莹润的玉佩上刻了一个草书的“左”字。
赵清絃颌首道:“玉城门,左家。”
刘仲洋嗯了一声,道:“青色穗子,是左怀天的。”
“他竟然被恒阳教捉了?”赵清絃轻笑,像听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心情大好,道:“把他找出来丢到武楚大会上,我会被感谢吗?”
刘仲洋被哽了一下,他怎么会忘了眼前这人也不是什么正道大侠。
决定与澄流合作后,或许是为表现诚意,也或许是二人根本无意隐瞒,对于赵清絃的身份,澄流几乎是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以致刘仲洋有种被拽上了贼船航行于汪洋大海不得脱身的屈辱。
不得不说赵清絃这一手实在是不太友好,把恒阳教逼得自相残杀之余,最后还让澄流带着官兵将人包抄,大有不留活口之意。刘仲洋虽是不齿他手段过于草菅人命,鉴于自己有份坐享其成,只好狼狈为奸。
赵清絃手段不温和,但他脑子好啊。
刘仲洋:“应该……不会吧?”
赵清絃想想也是,认同道:“那就不费力管他了。”
不是,这话说得有点嚣张啊?
刘仲洋愣了愣,问:“你有方法找到他?”
他好歹也是个武官,自然对位居首位的玉城门极为崇拜,否则也不会连左家每个人的穗子颜色都记得清清楚楚。
素闻左门主对这幼子疼爱有加,虽名声不太好,也不碍刘仲洋对大侠的敬仰,想为其出一分力。
赵清絃托腮不语,唇角微扬,看出他的意图,指腹慢慢地划过玉佩,想起种了两颗虎牙在左怀天体内的事,倒是可利用这点邪气把人寻出来。
刘仲洋出言试探:“除了伤天害理的事,我能帮你一次。”
赵清絃笑意更甚,未有应下,更未讨价还价,偏偏刘仲洋却像泄了气般,一让再让:“我手下的人也能相助,这是底线了。”
“还有,玉佩归我。”赵清絃拿着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刘仲洋抿唇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提案。
赵清絃把玉佩收好,边走边道:“我也该去东风道观转一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