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天投票结束就知道了,现在,我们还是继续完成第二轮的游戏吧。”
池停说着刚要起身,手腕忽然间被旁边的人抓住了,奇怪地回头看去,“怎么了?”
月刃把他又按回了座位上才松手:“收回我之前说过的话。原先那个传手绢的计划未必真就那么的有意思,我觉得,你可能可以换上一个更合适的传递目标。”
虽然之前他们都没有明说,但池停很清楚,月刃其实是知道他今晚打算把手绢丢给那个小女孩的。
在第一轮游戏开始之前,这一点算是在他们之间达成了共识,也正因此,月刃在这个时候突然表达了反对,虽然让池停稍微有些惊讶,但也并不觉得意外。
毕竟在他们先前的观念里,认为接下去需要面对的应该就是那些鬼。可现在董宰的死亡经历已经告诉所有人,这个游戏一旦失败,所要接受的惩罚是来自于一种未知的不可抗力,这在无法确定能否在女孩手中赢得游戏的情况下,无疑是十分危险的一次豪赌。
所以说,这男人现在算是在关心他的安全吗?
池停默默地瞥了月刃一眼:“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如果改变计划的话,我应该选择谁呢?”
他摸了摸下巴,神态间隐隐有些苦恼,思来想去,余光稍稍瞥过最终看向了崩溃跌坐在地面上的费莹。
像是捕捉到了他的想法,站在圆桌上看戏的兔绅士忽然开口提醒道:“为保证公平性,刚刚在第一轮游戏的传绢人跟接绢人也同样不参与到下一轮游戏当中,请注意不要把手绢丢到他们的身后哦!”
董宰已经死了,所谓的“他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兔绅士这样的语调像是对现场的混乱而感到幸灾乐祸,而伴随着月刃瞥来的一眼,又顿时噤了声。
“那就是也不能传给鬼了。”
池停感到更加遗憾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月刃忽然说道:“既然真这么犹豫,不如干脆传给我吧。”
池停回头看了过去,顿了一下道:“突然间发什么疯?”
“不是说让你换一个更合适的选择吗,怎么就发疯了?”
月刃对上池停这样的视线不由轻笑了一声,神态间看起来也非常无奈,“你看看,我难得发自内心地想做一做善事,你又不愿意相信。我身上刚好还一层印记都没有,而且今晚还能借着这个机会在游戏结束之前见识一下那所谓的鬼,难道不是怎么看怎么合适吗?”
池停没接话,垂眸看着月刃,像是想要审视这样的说法中到底有几分的真心实意。
月刃在这样的注视下微微仰身,舒适地靠到了椅背上,语调不动声色地拉长了几分:“放心吧,这次绝对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从来不是一个考虑任何人意愿的人,这一次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完全是我自己真心实意地想要这么去做。”
他的指尖轻轻地敲了敲桌面:“尊重每个人的选择,这是你一贯的作风没错吧?而现在池队,我就是突然想要你的手绢了,就这么简单。这次,是我自愿的。”
短暂的沉默后,池停道:“那就按你说的来吧。”
他从位置上站起身,脚步刚刚迈开的时候忽然又停了一下,隔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谢谢。”
这样两个字落过耳边的时候,让月刃脸上的笑容微微顿住,但也只是不易觉察的转瞬之间就已经又恢复了一贯的神态。
他看着池停去兔绅士的身边取回了寄放的那条手绢,最后在心里低低地“啧”了一声。
只是道谢的两个字,态度又是这样的过分客气,可他心里却是有种莫名的开心是怎么回事?
今晚的第二轮游戏正式开始。
因为董宰凄惨的死状,让身上已经拥有一层嫉妒印记的文翁极度紧绷。
直到清晰地听到脚步声从背后路过,伸手确认了一下身上并没有多出的手绢,他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另一边,屠舒怀也同样紧张地留意着池停的位置。
让她十分惊讶的是,并不像其他人这样一圈又一圈地试图扰乱其他玩家的判断,池停第一圈从他们背后经过之后,似乎就在某处直接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