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这样捂住她的口鼻,然后右手的食指和无名指抠进了她颞部的发根里,留下了小半截指引和指甲的掐痕。”
“就是这样。”
柳弈点了点头,在镜头前重复了一次模拟动作。
他双手交叠,左手在上,右手在下,虚虚地盖在姑娘的脸上,刚好能将她的口鼻挡了个严实。
“凶手当时应该是隔着毛巾或者衣物一类的布料去捂她的嘴的,所以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明显的压迹,只有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没遮严实,结果就连指甲都掐进她皮肤里了。”
如此一来,要锁定凶手的身份反倒是简单了。
只要在嫌疑人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缝里找到岫岫的皮屑和血迹,基本上就是人证物证俱在,没得跑了。
“看来凶手是因为某个原因忽然对岫岫起了杀心,捂住她口鼻致其窒息后,为了掩盖犯罪事实,将她吊了起来,试图伪装成是她上吊自杀的。”
柳弈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检查岫岫的左手指甲。
凶手留在岫岫鬓角的指印已经清楚地告诉柳、戚二人,他或者她是以面对面的姿势捂死岫岫的。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岫岫本身是个体型纤细娇小的女性,又断了一只手,挣扎不开所以不幸被捂到窒息,但怎么着也会本能地进行反抗的,且最可能的做法就是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对凶手又抓又挠。
这样一来,她的指甲里大概率会留下凶手的DNA。
只是很可惜,岫岫的指甲做了美甲,涂了厚重且颜色艳丽的甲油,加上这两天又是车祸又是山间跋涉又是荒屋求生的一路折腾下来,她的指甲缝里已藏了大量的泥垢污物,又因为被钉子钉出的伤口而浸满鲜血,光凭肉眼实在很难看出有没有抠抓到嫌疑人的组织。
不过没关系,看不出来不要紧,只要放进机器里能跑出不同的DNA分型就行了。
柳弈用指甲钳剪了岫岫左手的指甲,将它们仔细地装进小号自封袋中,郑重地写上编号,再放进他们那个已经装了很多东西的化妆包里。
最后,柳弈和戚山雨在岫岫的左侧工装口袋里找到了她的手机,并把它作为重要的证据,也收进了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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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两人在晴乐庄里又转了一圈,仔细搜寻一番后,哪里都没有发现巴克和司机的踪影,看来那两人很可能已经离开晴乐庄了。
除此之外,柳弈和戚山雨在寻找巴克和司机的踪迹时再度来到了那座断掉的吊桥前,立刻就发现了明显的人为破坏的痕迹——吊桥的绳索是在靠近他们这一侧断掉的,且断面那叫一个整齐利索,显然是被什么利器砍断的。
柳弈和戚山雨:“……”
两人交换了一个充满疑虑的对视。
至此,他俩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昨晚九成九是有人故意砍断吊桥的绳索,好让他俩回不来的了。但究竟是谁做的这等缺德事儿,好端端的又干嘛非要这么干,自问和团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柳、戚二人可就全然没有半点儿头绪了。
不过不管如何,此时已经是8月21日的早上十点二十五分了,距离下午两点的水库开闸泄洪时间只剩下三个半小时了。
柳弈和戚山雨不敢再耽搁,两人带上从现场搜集的物证,离开了晴乐庄,开始按照地图的指示往安全区域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