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堰:“必然,先前以为只有贪墨一案,但现在看来,不仅仅是贪墨案,更是牵扯到了通敌卖国,若是真闹出人命,不仅是臣,便是陛下也绝不姑息,倾尽全力都要把这卖国贼抓出来,不管是谁,牵扯到通敌,都不可能再留。”
说到这,嵇堰忽然拱手道:“只要臣还在一日,便会不遗余力地去彻查,还望长公主莫中了圈套。”
“本宫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
嵇堰垂下手:“臣还要去其他两家告知,便先告辞了。”
长公主点了点头。
嵇堰正欲转身,似忽然想起了什么,脚尖转回前方,唯一颔首:“还有一事,微臣斗胆提醒殿下一二,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本宫恕你无罪,说罢。”
“那贼人既能把流言往臣身上推,说是突厥为了报复臣才做出绑架之事,臣也担心他们会借题发挥,毕竟这些世家子弟是因参加了殿下的宴席,归途才会被擒,但凡他们想要引导这流言,都会让殿下与这突厥扯上关系。”
话到最后,嵇堰抬眼:“还请殿下多加提防。”
长公主沉默与他相视了两息,才端起茶水浅抿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本宫心里有数,就是外头怎么传,圣上信本宫便可。”
嵇堰颔首:“确实如此,是臣多虑了。”
说着再一拱手:“臣便先告辞了。”
转身离去。
望着嵇堰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长公主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手中杯盏。
明昇从帷帘后走了出来,说:“这嵇堰,不像是来让殿下提防,倒像是来威胁。”
长公主脸上浮现嘲讽笑意:“怀疑到本宫身上了,还想把通敌的罪名安在本宫的头上来?”
话到最后,轻“呵”了一声。
明昇问:“那人质,可还要动?”
长公主闭上双目,沉思了许久,摆了摆手:“关着。”
嵇堰已经怀疑到了她这里,很难保证贪墨案不会牵连到她。
贪墨案便是牵连到她,只要撇清主位的嫌疑,虽会受累,但因她与帝王的姐弟之情,又有从龙之功,不会有性命之忧,也不会丢了长公主的头衔。
若是扯上与突厥通敌,那便难以脱身了。
嵇堰此来,不过是告诉她——失踪案和贪墨案,他都查到她的头上了,但凡失踪者里有丧命者,便会把通敌的罪名安到她的头上来,一如她把流言蜚语往他身上按一样。
她的目的,嵇堰瞧通透了。
他能不计打草惊蛇的后果来威胁她,难不成就只是为了那些失踪者的性命?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让嵇堰怀疑到她头上来?
似乎想到了什么,长公主的眼神暗了下来。
她的身边,或许有嵇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