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别人,顶多也就是把被子收起来,或者扔回床上去。
可我们的大小姐显然不是普通人。
她直接把老毛的被子从四楼打开窗户扔了下去。
那天晚上,老毛和我在一张大被里同眠,她痛哭流涕到了后半夜。
我们也和辅导员反映过。
可学校从我们这一届开始扩招,四人间被改成了六人间,两人间也被改成了四人间。
大小姐的人品有目共睹,声名狼藉,又没有宿舍愿意和她同住。
辅导员没了办法,也只能对她口头批评教育,然后对我们施展一番‘大家都是舍友’的道德绑架。
眼下为了防止秦嘉欣再发癫,我抄起凳子就挡在了她身前。
老毛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别说是我们背刺你,是你得寸进尺在先!”
“都是你自己活该,怪不得别人!”
秦嘉欣瞧见我手里的凳子,猛地一把推上我的肩膀。
她毫无征兆地开始痛哭流涕,鼻涕眼泪一起飚。
她猛地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都怪你们这群乡下来的土狗。。。”
“我要是被学校开除了,我爸一定饶不了你们!”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马上又站起身,从包包里翻出手机就给他爸打电话。
电话刚一接起来,她就扯着嗓子嚎啕大哭:“爸!”
“我被贱人打了!”
“她打的我脸。”
“她还骗宿管说我翻窗出去夜不归宿,辅导员说处分肯定要开,看我表现再考虑开不开除。。。”
“明天系里开会决定,我也要去。”
我放下凳子,饶有兴致的坐下,抱起胳膊打量起她来。
开始拼爹了是吧?
她嘀嘀咕咕了好一阵,才挂掉了电话。
很明显,有了她爸的安慰,她马上就重振精神。
她歪着嘴角冲着我讥笑,指着我的鼻子就说道:“你等着。”
“我爸明天亲自来。”
“你现在给我跪下来哭爹喊娘认错也来不及了。”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可是。。。”
她这些话说了不下几百遍,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
我点点头,撇着嘴替她接上了后半句:“开连锁酒店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