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镜也是一脸沉重:“阳茗,你被他骗了。”
阳茗听了,仍不相信,连忙吹了个口哨,片刻之间,便有一黑衣人出现在了她面前,便是常替陆惟做事的黑衣人。“师父,是要动手吗?”那黑衣人按着腰间刀剑,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
“纯钧,”阳茗却开口问道,“公子近来究竟在做些什么?”
这名唤纯钧的黑衣人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阳茗会问这样的问题。然而他这一沉默,阳茗便知事情不对了。
“纯钧,”阳茗敛了泪水,又严肃起来,“回话。”
陆府里,红绸飘扬,看起来喜气洋洋的。陆惟被沈瑾白拽出了婚房,又狠狠地丢在了地上。陆惟中了毒,只觉口渴,又体力不支起来,被这一丢竟半晌都没再爬起来。
沈瑾白也不管他,只是回头看向萧非,见萧非依旧捂着她半边脸。她不由得心疼起来,忙过去轻声问着:“疼吗?”
萧非抿了嘴,望着沈瑾白,点了点头。沈瑾白心疼地看着她,又揉了揉她的脸,却听此时身后的阳茗又开了口:“阿惟,你究竟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姨娘,”陆惟勉力坐起,只是怎么也站不起来,“我何曾瞒你?莫非你听了这几个人的花言巧语,便不信我了?姨娘,我要和你说了,他们要害我,你可不能被他们利用了啊!”
“还在狡辩!纯钧都告诉我了!你方才在房中说了什么,我也是亲耳听到了的!”阳茗气得狠狠地一拍轮椅,“阿惟,这些年来,我为你豢养武士,为你们炼制毒药,是为了保护你和你娘,并不是让你去滥杀无辜!阿惟,听我一句,收手吧。再执迷不悟下去,只会是毁了你自己!”
“保护我和我娘?”陆惟听了,只是惨笑,“姨娘,你从来都没有能保护我们,我和我娘这些年受的苦,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先不说你是个外人,单说你眼盲又瘫痪,你有太多事情做不了、太多事情接触不到了!你怎会明白我们的苦?”
阳茗一愣:“外人?你们把我当外人?”
陆惟听了,却只是岔开话题:“姨娘,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说着,又看着阳茗,继续他那套谎话:“他们要害我,姨娘,难道你也要帮着他们来害我不成?”
阳茗却只是摇头:“阿惟,我从未想过害你,今日我出现在这里,也只是因为我不信他们的话,他们便要让我亲耳听一听……其余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可她说着,却拿出了一支鸣镝来,接着道:“可是,阿惟,我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了。”
陆惟警惕地看着那支鸣镝,问:“你要做什么?”
阳茗没有答话,只是顺手发出了那支鸣镝。一支鸣镝划破长空,看到信号的人也发出鸣镝来响应,一时间,城里到处都是鸣镝的声音,犹如烽火台一般一个传一个。阳茗听了,方才悠悠回答道:“让我们的人收手。”
陆惟听了,登时气得整个脸都扭曲起来,只听阳茗还在劝他:“阿惟,那些异想天开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做了。你放心,我已给你备好了出逃的东西,可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