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战事勉强算是他们赢了,一时间士气大振,也不枉费聂照这条腿。
不过他依旧试图证明自己还能正常迎亲未果。
婚期就在七天后。
请帖已发,喜服已备,原本只等着他回来就开始装点府邸,举办喜事,但现在所有来看过的大夫无不建议他最好卧床修养,至少迎亲之事是万万做不得了,就算不卧床,也尽量坐着。
送走了第七位大夫,聂照仰躺在床上,眼神中写满了沉痛。
姜月看一眼他的腿,先是夸赞一番,感叹好长的一条腿,然后真诚建议:“婚礼还是延期好了,不急在一时,三哥,你要是为了迎亲变成瘸子,我肯定会愧疚一辈子的。”
聂照不说话,嘴巴抿成一条线,明显心里不满,姜月又连忙找补,戳戳他的脸颊:“不过就算三哥成了瘸子,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聂照干笑了两声,空洞极了,给她嘴里喂了一块蜜饯:“马上办喜事了,说点吉利的。”
他是真的贼心不死。
姜月甚至能猜到他现在心中想的什么:“三哥还在后悔那天在阵前一时失神,所以被挑下马?”
聂照神色郁郁,点头:“没错。但说实话,就算重来一次,结果也不会有区别,哦,也许是有的,头着地还是腿着地的区别。
公孙烬和多年前不一样了,我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到他,他还与二哥谈笑风生,英姿勃发,阵前再见,他已是两鬓斑白苦大仇深了,短短十年,他好似老了二十岁,”他深吸一口气,轻叹,“算了不说这些,去之前,就已经料到了,不过这次互相手下留情,下次再见,就是你死我活了。”
他再叹口气,又把话题绕回来:“成亲那日我只是短暂地骑着马绕城一圈,没事的。”
姜月在此事上很坚决,也是第一次义正言辞拒绝他:“不行,现在你受伤了,什么都得听我的,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娶你了。”
“你,娶我?”聂照眼波一转,轻声默念,忽然冒出个荒诞的想法,“那你,就娶我?你来娶我,我不是就不必骑马了吗?婚期还能照旧,反正拜堂也是要人扶着。”
“啊?”姜月震惊,她不是很理解聂照为什么对延迟婚期这么抗拒,甚至都能想到这么离经叛道的法子。
姜月捧住他的脸,问:“你确定?”
聂照指指她:“到时候,你骑着马来迎娶我,”他又指指自己,“我坐花轿,这不是两全其美吗?反正是你娶我对不对?那我坐花轿有什么不对吗?”
他有时候真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感到欣慰。
姜月时常会为聂照思想超脱一般的离经叛道而感到震惊,这是她从未设想过的方式,但是仔细一想,好像还有点意思,而且没有妨碍谁:“也,也不是不行吧……不过这样不合规矩,你肯定会被人议论的,你不介意?”
比起要延迟婚期来说,被人私下说几句就说几句,况且他也从不把别人的议论放在心上,他轻笑,语气甚
至有些自豪:“规矩?那我可从来没遵守过规矩,他们难不成还敢指着我的鼻子嘲笑我不成?()
你就同意吧,斤斤,三哥没别的求你,就求你这一次,如果婚期不能照旧,我腿不会瘸,但我的心肯定会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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