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一会儿,姜月穿着亵衣匆匆跑过来,像个小猫似地滑进被子里:
()“怎么烧了地龙还这么冷?”
“今天外面人多,可能伙房顾不过来。”聂照放下橙子,帮她把头发散一散,姜月已经伸手在摸橙子了,看样子他们今晚的活动就只是吃橙子了。
他顺手在床头的抽屉里掏出原本喜娘预备给他们的喜帕,看了看,最终还是给她垫在下巴下面:“吃吧吃吧,免得滴在身上。”
睡在一张床上这种事一回生两回熟,姜月现在和聂照躺在同一张床上,已经十分自然了,两个人一起趴在床边啃橙子,姜月还感叹:“三哥,人家新婚夫妇都是很害羞的,你说我要不要也假装一下?”
“你但凡能装出来,现在就不是和我一起在床上吃橙子了。”
“那你说人家新婚夜都做什么?”
“你要我口述给你吗?”
“我觉得会点钱,收了那么多的礼金,换我我肯定忍不到第二天。”
“你这么想也没错。”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一共吃了四颗橙子。
苍南培育出的新品种,确实很甜,汁水充盈,但聂照吃的心里堵,姜月的眼里甚至只有橙子没有他,她今晚的嘴就没停过,不是在吃就是在说话,正眼都不肯瞧他一眼,怎么?他难道就那么不堪入目吗?
他捏捏她的下巴,试图擦掉上面沾着的果汁,姜月别着头,一直不肯看向他。聂照皱了皱眉:“你转过来,下巴上有东西,我给你擦。”
姜月这才不甘不愿,慢慢把头转过去,只是眼睛一直不敢往他脸上瞧。
聂照似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托着她的脑袋让她看自己,姜月就是不看,即便面对面了,眼睛也是往下瞟的,指甲在被子上抠来抠去:“好了吧应该。”
他积攒了一晚上的郁闷在此刻彻底消失了,甚至还有些好笑,怪不得一直嘴巴不停,原来是不敢看他。
还说什么要装作害羞,她其实原本就是在害羞。
聂照起了逗弄的心思,勾着她的下巴贴过去,停在距离两寸的地方:“那你看看我,我脸上有没有沾什么东西?”
姜月快把头摇出残影了:“没有没有没有,三哥时候不早了,该睡觉了,我困了。”
“真的吗?可你都没有仔细看,怎么就知道我脸上没有东西?”聂照勾着她的下巴,又贴近了几分,呵气如兰。
姜月只觉得刚才喝的那些酒此刻才上头,一股脑地往脸上涌,烧得人心烫脸更烫,逼得她几乎要哭出来,聂照的睫毛快扫到她的脸颊上了,她连呼吸都不敢,只能带着哭腔说:“我,我不敢……”
她觉得穿着红衣的三哥像要吸人血的妖精,别有一番心动,她不敢多看,万一毛毛躁躁做了什么不好,他的腿还伤着。
“有什么不敢看的?往日里看的还少吗?”聂照贴着她的耳廓轻笑,手在她领口逡巡,指尖缓缓缠绕上她别在领口的帕子,一圈,又一圈,每次打圈的时候,带着细茧的指腹都能刮过她领口裸露的一小片皮肤,姜月的身体被带起轻微的战栗,浑身起了
一层细细的汗毛。
他身上的香气在今晚格外浓郁,混着橙子酸甜清爽的气息,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剥皮吞噬殆尽,只能任由他动作,跟随他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