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脖颈,左手抱起,轻轻抱在怀里晃了晃:“别哭了,别哭了……”
……
成,不听,还哭着呢,甚至越哭声音越大,从一开始的呜呜咽咽,变成扯着嗓子嚎,聂照冷汗都滴下来了。
以前他想过,若是有个孩子该是多可怕的事情。姜月那样好带,还是十几岁来的,他都带得欲生欲死。若是不幸随了他,那就有的瞧了,日子鸡飞狗跳指定没半点安生。
他绝不允许家里有第一个人比他毛病更多。
只是眼下看来,姜月也不是自小就好带的,至少现在闹腾人的紧。
聂照一边把人抱起来哄,拍着后背,一边担忧,若是变不回来了怎么办?
难不成还得将人重新养大?
那成什么了?从夫妻变成父女?还是卿卿十八我四十八?
聂照一想就浑身恶寒,他不要脸也断不能这样不要脸。
他眉头紧锁,头发蓬乱,衣襟半敞,忧愁地抱着孩子满屋转。
要死了要死了。
可怎么也哄不好,任凭他用了多大的耐心温言软语,小姜月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滴答滴答滚出来,他就手忙脚乱给她擦,再大的不耐烦只见她那张脸也就全散了,聂照心尖上让针扎了似的,疼得不行,猜测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仔细用脸颊贴贴她额头,却也不热,心下更焦。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小姜月哭得院落外行人都听见了,其中一个妇人终究不忍心,扣门喊道:“里面怎么有孩童啼哭不止?大人怎么也不哄哄啊?”
姜月一直哭,外面的拍门声就一刻不停。
聂照急急忙忙抱着她出去,应声后托着姜月伏在自己肩上,另一手开了门闩。
逐城现在大半定居于此的都是外乡人,所以都不怎么认得聂照,妇人亦是如此,她抬手就要抱姜月,被聂照侧身躲过去,警惕打量她:“你做什么?”
妇人尖叫:“哎呦,孩子饿了你都不知道喂喂,怎么当爹的?还问我干什么?你说干什么?孩子娘不在家,喂点米汤也行啊!”
聂照讪讪的,还是不放心把姜月交出去,只应付:“知道了,多谢。”然后将人送走,手忙脚乱地熬煮米汤。
小米熬出一层米油来喂给孩子喝。
吃饱后,姜月就不哭不闹了,倒是很好带,软乎乎地贴在聂照怀里啃手,睁着葡萄样的大眼睛打量他。
聂照不喜欢小孩的,但姜月在他怀里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喜欢,看得心软软的。
怎么不好带?好带的!
他伸出食指,姜月就自己抓了上来,啊啊地和他说话,聂照就笑着嗯嗯回她,用脸颊贴贴她的脸颊:“斤斤,我的小斤斤。”
妇人临走前嘱咐了他许多,聂照按照那妇人临走的指示,喂完米粥后竖着抱起姜月拍嗝,没多一会儿,她就安详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