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无奈,犹豫中感受到他要发火,只好谨慎地问:“江先生在吗?”
阿瑟:“他出去了,你送你的,等他回来我会告诉他的。”
阿瑟:“放心,我担着,你不会真被炒的。”
顾明只好答应。
放下手机,他着手准备下午茶,而阿瑟翘起二郎腿,施施然给江质眠发了条短信。
-眠哥,能不能早点回来啊?
-想你。
三个小时的工作量硬生生压到一个半小时完成,江质眠回来的时候额角带汗,进门却见到一双陌生的男鞋。
客厅深处传来甜品的香气,沿着这股味道走近,紧挨着的两个人也映入视野。
阿瑟上半身光着,没穿衣服,像是刚洗完澡,象牙白的精悍上身滚着透明的水珠。腹肌和松垮垮卡在胯部的睡裤裤腰都湿漉漉的,修长有力的胳膊揽着身边脸蛋只能算清秀的青年,戴着戒指的拇指摩挲他的脖颈。
青年肉眼可见的浑身僵硬,颈部被抚摸的位置,留着一个清晰的咬痕。
面对面撞上视线,顾明基本上就要昏倒,而阿瑟看着江质眠,平和地微笑着,眼神中流露一种漫不经心的挑衅。
顾明把声音压得极低,咬牙切齿。
“老大,我会死。”
“不会。”
阿瑟侧头贴在他耳边说:“看见没,他会先气死。”
若无旁人的交头接耳,突破安全距离的亲密行为,江质眠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眉骨缓缓压低,他定定地注视着眼前搂抱着的两个人,下颚曲线在静默中紧绷,拉扯出过于用力的弧度,连带皮肤下也隐隐显出青筋。
他说:“出去。”
声音极沉极哑,登时顾明如刀锋剜过脊背,立刻挣脱阿瑟的臂弯,逃也似的往门边奔。
阿瑟从后面望过去,瞧见他流畅地输入开锁密码,顿时在心里不爽地“啧”了一声。
但很快,视野被遮挡,江质眠已经来到他面前。
男人周身的气压从未这么低过,似乎是终于在他面前显露自己可怖的全貌,连皮带肉地剥下外面那层温和的伪装、宠溺的放纵,里面是一头贪婪到令人浑身生寒的野兽。
“你故意咬他。”
江质眠的指尖戳上他的下唇:“小乖,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气我。”
实际上,阿瑟本来是打算当着他的面和顾明接吻的。但一来他对男人实在不感冒,江质眠已经是生命中的特例。二来就算他是同性恋,顾明也长得实在不达他心中的标准线,对着那么张脸亲下去太难了。